上车后,后座的少年扒拉前面的椅子,半颗脑袋靠过来,“老时,你认识那女的吗?”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时家现在辈分最小的小少爷时妄,自幼娇生惯养,少爷脾气大,不过仅仅在外人面前。
到时怀见这里,不敢造次。
时妄从小到大没见过亲妈长什么样,不论他怎么死缠烂打,时怀见以及家里人都没告诉他真相,始终冷处理,这就注定他们父子情不深的事实。
“我看她好像还不错。”时妄后背一仰,“不过太年轻了,给我当后妈的话,人家未必愿意。”
时怀见没看他,淡声提醒:“安全带。”
时妄又坐起来,兴致满满,“不过那女的自始至终没正眼看过你吧?好像还刻意躲着,你是不是把人家吓着了?”
这问话没完没了。
时怀见眉宇间拧起弧度。
看她自言自语骂人的神态和气势,不像是个弱小女子,怎么到他这里就成小怂包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给她留下洪水猛兽的印象。
…
晚上,姜禾绿来到好友于诗家中,准备着直播前的事情。
把医院碰见时怀见的事情,当八卦一样对于诗讲了一番。
听说看见时家那小少爷后,于诗兴致满满:“你真看见小少爷了?长什么样?”
姜禾绿点头:“个子高高的,很瘦,穿着潮款a锥,看起来很叛逆。”
一直以来,时家太子爷的私生活都是个谜,鲜少有人拍到他和儿子在一起的照片,即使拍到,不经过时家的允许,一旦泄露那就等同于葬送自己的前途。
“没想到传闻是真的。”于诗故作深沉,“他儿子要是上高中的话,那他多少岁生的小孩?”
不到二十就有了。
这一点,让人不由得唏嘘。
怪可怕的。
时家流传在外的新闻少得可怜,能挖出一个小少爷已经相当不错,至于小少爷的生母是谁,无人知晓。
身份越是隐秘的人,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惊慌。
尤其像姜禾绿这种胆小的。
“其实我觉得蛮奇怪的,按理说,时家本事那么大,连女人都没对外公开,一个小孩更没必要对外公开。”于诗仍然对这事保持怀疑的态度。
“所以呢。”
“有没有可能是时家故意泄露消息,让我们认为那小孩是时怀见的,其实并不是。”
“……你脑洞好大。”
“没准是时家老爷的,老来得子不方便对外公开,便把孩子户口划到时怀见名下。”
于诗的猜测十分胆大,而且听起来合情合理。
“算了,不说他们了。”姜禾绿打住这个话题,“准备直播吧。”
即使她有兴趣猜测下去,可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和做过的梦,也不敢对他有更多的设想。
她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处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方便直播。
姜禾绿亲眼目睹于诗是怎样把一件五十块批发的小裙子卖到三百的,当晚还销售两百份。
“来来来,宝贝们,原价三百块钱的洗发水,俄罗斯进口,用过都说好,你们到任何平台买都不会低于二百六,今天我直播间搞活动,你们觉得能优惠多少?猜对的宝宝免费送。”
于诗坐在补光灯前,手里拿着品牌商的产品,对着镜头落落大方地介绍(吹牛。
弹幕滑过各个报价的数字。
于诗装模作样地读一遍:“谁说的200块?太贵了太贵了,来,今天我给宝宝们最大的优惠,一瓶四十,一百三瓶送护发素。”
水军弹幕飘道:【太便宜了!主播你不怕赔吗?】
于诗:“我们只为冲销量攒人气,进来的老铁们点个关注支持一下新人主播。”
不到两小时,一瓶进价十几块的洗发水卖出去一千多瓶。
除去运营各项成本,于诗分到手的能有三千块。
当然,不是每晚都有三千块,一切都看是否有品牌合作,给的价位合不合适,以及当晚没有同行的竞争压力。
“学着没有?”于诗心情尚好,开始给姜禾绿出教学,“就按我刚才的步骤去做,保证能赚钱,这不是有手就行?”
姜禾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试试?”于诗把她推到镜头前,“我看你还没有熟悉流程,要不先和大家聊聊天,我正好去接我妹,她这会儿下晚自习了。”
于诗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的直播间交给姜禾绿。
只要不骂人不涉黄不把直播间封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