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必谢我, 卓依不过是奉主子之命。”似乎不愿与徒靳多言, 卓依转身欲走。
徒靳忙道“姑娘留步!”
卓依停下脚步,却并未回身。
“姑娘似乎……并不欢迎徒靳。”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即便猜到, 徒靳还是有些尴尬, “老夫对他……并无恶意。”
“卓依恳请老爷,这样的话请不要在教主面前提起,”她转身,带着薄怒看向徒靳“您一句‘并无恶意’便能抹掉他身上所有伤和全部付出,他从没怪过您, 您却偏要为了自己安心再次伤他?当初卓依曾说过,却被老爷不屑置之,如今, 卓依再跟您说一次,主子虽不在乎,但是我们在乎!如果可能,卓依真希望,你们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
“我……他……”徒靳顿觉矢言,有些担心的问“言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老爷刚刚见过主子,可觉得有何不妥?”
卓依带着冷笑地看向徒靳,这样的眼神让徒靳很不舒服,他想了想回“他……似乎瘦了。”
“瘦了……”卓依淡淡重复,声音充满讽刺“您还是担心您小儿子的安危和整个武林的荣辱兴旺吧,主子的身体自有我们看护,老爷就不用担心了!”梅院是离山下最远的院子,让自己事先将他带过去,又背对着院门而坐,卓依早就猜到了,隐言想要隐藏眼睛一事。那么明显的漏洞,竟真的被主子混了过去,即便短暂相处,只要稍稍细心,便能看出破绽,她不知该说隐言聪明,还是徒靳蠢。她只知道,徒靳的悔恨之心,还远远不够!
“老爷,主子的眼睛漂亮极了,璨如星辰,敛如春风。他十几岁掌管天渊,看似老成聪明,却到底是个孩子,有些心思,藏得再深,也总能从那双清澈的双眼里分辨一二,所以卓依……最喜欢主子的眼睛了。”
这样的声音,带着心痛和惋惜,为什么?徒靳不明白,他还等着卓依给他个答案,然而卓依的声音却戛然而止,隐言极力隐藏的事情,绝不会通过她的嘴泄露出去,但是,她至少能让那个叫徒靳的男人,在某一天知晓真相的时候,更加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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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靳离开后,隐言一直坐在屋子里,手里依旧捧着那杯凉茶。过了许久,卓依回来,接过茶杯放到桌子上,低声说“主子,这边风大,回沁园吧。”
隐言将手搭在卓依臂上,他其实并不是非要人牵,隐山各处走过一遍,他已经全都记下,即便瞎了眼,也基本来去自如,只是有次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脸,卓依便不再让他单独走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跟着,即便必须离开,也让隐言在原处等她。隐言很听话,既然同意了,便照着卓依说得做,虽然不明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伤的眼睛,卓依他们为何会愧疚自责,但既然能让他们好受些,隐言并不吝啬自己的自由。
“主子,这件事您会插手吗?”回沁园的路上,卓依问。
隐言的沉默让卓依有些心虚,她继续道“南宫绝既为地图,也是想引你出现,一箭双雕。无论是为了夫人,还是您自己,这个忙都不能帮。”
隐言突然停住脚步,淡淡道“我虽然顺着你们,但毕竟还是天渊的教主。”
卓依一惊,立刻单膝跪地“属下逾越,请教主责罚!”
徒沐被抓一事,隐言也不过刚刚听徒靳提起,卓依为什么会知道?要说是徒靳告诉她的,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太过牵强。稍一推想,隐言便猜到,想来信部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却被卓依压了下来,天渊里有这胆子,也有这能力的,只有卓依一人!隐言知道,卓依即便瞒他也多半是为了他好,但无规矩不成方圆,他毕竟是一教之主,赏罚不当,如何立信?
“去诫堂领责吧,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均按教规处置,你身为首责,当罚得最重。”
“是,但卓依必须先送您回去。”
“……”隐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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