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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沉重的行头,西格并不理睬挣扎着从地毯上爬起来的泽维尔,自顾自走到柜子前打开衣柜,随手拿出一套王子殿下的常服:“我想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衣服吧,尊敬的王子。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只能继续亵渎王子妃的长裙了。”
话是这么说,西格的动作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征求泽维尔意见的意思,抖开了衬衣就往身上套。
泽维尔脸色阴沉,气得发抖的手扶着沙发扶手慢慢坐下;终究是接受过王室教育,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王子殿下已经平息了紊乱的呼吸,找回了理智:“你的阴谋不会成功的,西格。海得赛是祖父征伐而来的土地,不会有人支持你的独立计划。”
“呵呵……”穿上裤子的西格微微侧头,给了王子殿下一个阴森森的冷笑,“你的妻子下落不明,你现在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冷静下来的泽维尔王子脸色仍旧难看,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失态,将身子向后倒靠到沙发背上,大王子殿下恢复了少许风度:“你总是擅长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亲爱的表弟。你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是吗?你应该成长了,弗兰迪大公的羽翼可保护不了你一辈子。”
“看来我们的王子殿下还没有看清情势。”西格施施然套上背心,语气里带着讽刺,“不能轻易调动的军队和来去自如的半神,你觉得赫尔墨菲王族会怎么选择?”
泽维尔脸色有点僵,而西格并没有停止大棒:“有足够的钱的话,我哥哥的北方军团想必也不介意来一次远征。需求军事援助的一方,总不见得还会介意雇佣兵打着什么旗子吧?”
泽维尔忽然笑了起来:“看吧,亲爱的表弟,热爱拉虎皮做大旗的你总改不了这一点。谁敢在父王不同意的情况下调动北方军?而你又拿什么去获取议会的支持?”
“不要避重就轻,王子殿下。尚未继位、调动王室御林军还得应付议会的王子殿下,与海得赛的半神光·弗兰迪,你认为哪一个比较有号召力呢?”西格不紧不慢地系上纽扣。
泽维尔沉默不语,脸色愈加阴沉。
穿戴整齐的西格走到壁柜前,推开玻璃门擅自取出泽维尔珍藏的红酒,并相当自私地只拿了一个杯子,大喇喇地坐到王子殿下正对面。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阵,直到西格品完半杯酒后幽幽地长叹了一声,下垂的目光扫向故作仓惶的泽维尔,语气里满是讥讽:“很高兴你愿意装出这副无能的样子来麻痹我,亲爱的表哥,看来你终于明白了我手上捏着什么底牌,并愿意正视我这位‘无足轻重’的亲戚。”
对上泽维尔惊疑的目光,西格的冷笑冰冷刺骨:“如果不是‘亲王’有存在的必要性,我相信二王子早就得死于某场意外了吧,会对你起到阻碍的拦路石是绝不可能得到你的怜悯的。现在,你这位王储接手政务并娶到了钱袋子,那么,阻扰你调度王室御林军的现任尤利西斯亲王也该下台一鞠躬了——”
泽维尔的瞳孔扩张,目中再次泛起血丝,刚恢复镇定的手又抖了起来。西格惬意地将身子往后靠,端起酒杯挡住嘴角,目中少有地带上了同情:“你做得实在太明显了,亲爱的表哥。防备有人捣乱调用了城防军?王室御林军总统领进城坐镇、守夜人倾巢而出?仅仅只是预防有可能的捣乱者,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泽维尔目眦欲裂,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部,却摸了一个空;西格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酒,像是感叹百年佳酿般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王子大婚当夜,尤利西斯亲王府不幸发生火灾,宿醉中的亲王殿下葬身火海……幸亏宫廷魔法师及时赶到,避免火势殃及其它府邸;也幸亏城防军与御林军及时出动,在骚动发生前控制住场面……”
幽幽地长叹一声,西格的没有理会激动地站起身来的泽维尔,自顾自感叹着:“真是太糟糕了,谁该为亲王府邸毁于大火负责呢?借此机会还能弄下去一批不听话的官员,尤利西斯亲王的死实在很有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