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一只能被街头算命的定点设局的猫精,买院子的银子还是有的。再比市价提高一点购进,不过一个时辰就让原主人给他腾出地方。原主人收拾细软带仆人搬出,给他留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并附送一池子鲜鱼。
糯糯跟个工头一样盯他们搬家,看差不多了就雇了架马车上山接人。
——他可不敢带着他的阿娇招摇过市,万一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于是乎车夫一脸震惊地瞧着雇主蹿上一颗参天大树,神乎其技从茂密的枝叶中间变出一个大活人,再闪电一般拖着人进马车。全程抱着男人的头不让看,中间还瞪了车夫一眼:你瞅啥?!
车夫委屈巴巴:你捂那么严实,我啥都瞅不见。
新购进的院子得新添许多细软,一通鸡飞狗跳的整治安顿之后,已是傍晚。糯糯连饭都没心思吃,守着捡来的男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动脚,手指头碰碰对方俊挺的鼻子,又戳戳人薄且苍白的嘴唇,捻一下结着冰霜的眉峰什么的。
不敢多动,就跟个耗子一样一咪咪地碰。
乐此不彼戳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怎么他全身冻得跟刚从冰窖里挖出来似的?
生活和修行经验双重缺失的糯糯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盖了九层棉被。想了想,又默默从乾坤铃里掏出一团干枯的草茎。这草茎外表看来就和枯苔藓团子没差,功效却是不一般。
糯糯记得小时候自己和老爹一起出去挖过这玩意给娘亲做暖手袋,驱寒暖手有奇效。那时候父子关系在长年累月的冷遇中已然有了明显的裂缝,不过糯糯还是会沉迷一丁半点的闻言软语。只消对方一句“你对草药的感知比我灵敏,跟我一起出去找,我们早去早回”,就能哄得这小猫崽冰天雪地里嗅上一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