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潜也是第一回下思过渊,把小小的一只糯糯在怀里藏好,制了结界便下去了。
刚碰到湖底的淤泥,就见得不远处又一团暖白色的球体。霍潜心道路千里这厮果然是在作弊,他不是乖乖在湖底忍受无光无声环境的人。糯糯催促他快靠近,霍潜依言行事。刚近到路千里的结界前,他脸色一黑,猛地把意图往外爬的糯糯摁回怀中。
只见路千里的结界里有高床软枕,几乎就是把一个房间给搬到了水下。这厮舒舒服服靠在造型堪比蛋壳的床头,薄薄的绒被盖在他的腰处。他左手一本棋谱,右手弯里一只易宗主,正看得津津有味。
易欢伏在他身上,头靠在他曾经十分仇视的师兄的臂弯里,甜甜地睡,柔软的头发顺着路千里的身体曲线落下。早前的戾气与尖锐不见踪影,柔软得像一滩水一样。路千里扶着他裸露在被子外边的光洁肩头,叫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睡着,手掌在嫩肉上品味似的滑来滑去。
霍潜这个跑没了儿子的糟心父亲,面对他的骚包陆师兄,一时间失语:怪不得这两天他都打到山上了,易欢都一直不出面。原来是乐而忘返。糯糯趁他不注意从他衣襟里钻出来,也失语了一下才蹦跶着催促霍潜破开结界:“苟师兄,苟师兄你又有机会清理门户了。”
崽崽不知道外边找他找疯,他就在瀑布里边。这水潭之后有一山洞,完美地被瀑布遮住身影以及里头的动静。要不是崽崽穷极无聊,他也发现不了这里头还有乾坤。原本预备是礼貌性地出走三个时辰压压舅舅争宠的气焰。后来在瀑布里等了一个时辰,没人来寻他,一颗娇滴滴的小心心顿时就受到了伤害。
想想自己在外边写战书,连写带画还花了快半个时辰,几乎可以等同于舅舅和miamia把自己一只崽儿丢在外边一个半时辰。整整一个半时辰!可以给家中的小咩剪两次羊毛,割三兜羊草,够崽崽午睡到日薄西山。
崽崽几次探出头来看舅舅和miamia两个人有没有来寻他,毛茸茸的脑袋都被水滴溅湿了,愤愤将三个时辰延长至四个时辰。眼瞧着两口子急急忙忙出去寻他,小崽子还不肯现身,心中暗爽:叫你个狐媚子舅舅动不动就勾引miamia把我丢下,现在知道本大王在miamia心中的地位了吧。
以后不许争宠,不许独占miamia,我就容忍你在这个家再待下去。
得意间,不自觉就把话说了出来,还在每个短句的末尾加上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喵”。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石壁说话了:“怎么又是你?”崽崽吓得屁股一墩儿坐在地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