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楼这个名字,在天桂王国,那是图腾一样的存在。这个名字,上到八十老朽,下到稚子幼童,没有人会不知道。
他没有显赫的官职,也没有盘根错节的党羽势力。
说的更直白一点,他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头,一个闲看花开花落的浮世闲人,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隐者。
然而,提到这个名字,上到国君,下到平民,每个人都会肃然起敬。
因为,这个名字,对天桂王国而言,那就是一座丰碑,一个图腾。
现在天桂王国的这些王子,固然要尊称叶重楼一句“老师”。
而当今国君,也就是上一代的王子,同样要尊称叶重楼“老师”。
上上代,乃至上上上代……
叶家江山,至少有五代人,都要尊称叶重楼为“老师”。
可以说,叶重楼这个太傅,教授了叶家王室一代又一代的子弟。没有人知道具体有几代,也没有人知道叶重楼到底多少岁了。
一代一代的传承,年复一年的积累,铸就了叶重楼如今的地位。即便他与世无争,却无人有资格与他相争。
叶重楼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他只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年要过一次生日。
就为了他这个习惯,天桂王国的王室,特意建了一座太傅别院。
这太傅别院,每年只启用一次,就是举办叶太傅的生日宴席。
江尘毕竟不是天桂王国的土著,对叶太傅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所以,看到四王子叶融他们,一个个精心准备的样子,微微有些惊奇。
“江尘兄弟,你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叶融看到江尘,高兴地找呼了一声,“田绍,你们是老相识了,这次也会随我去给叶太傅祝寿。”
叶融又指着身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介绍道:“凌千里,乾蓝南宫的核心弟子,下一届宝树宗选秀,非常有希望进入宝树宗的年轻天才。”
“千里,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江尘。你们年纪也差不多,彼此可以多多交流。”
凌千里表情淡漠,看了江尘一眼,微微点头。
江尘见对方这样,便知道这凌千里应该是性格高傲的人,随意笑了笑,随便客气了一句:“久仰。”
如果是场面上的人,一般都会客气地回敬一句。但是这凌千里,却是淡淡一笑:“你从东方王国来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月时间,你我这又是初次见面,你久仰我什么”
江尘哑然失笑,他以为这凌千里只是个闷葫芦,天生淡漠,不爱说话的人,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尖锐,隐隐似乎有些敌意。
“乾蓝南宫大名鼎鼎,我自然是久仰的。”既然这家伙这么不讲究,江尘也没兴趣和他多废话。
叶融也没想到凌千里会忽然如此尖锐,笑道:“千里,你跟江尘交往不多,以后多来往,你就知道,江尘兄弟绝对是值得你一交的。”
“江尘,千里的性格就是这样,他这人,外冷内热。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叶融打圆场。
田绍也是笑道:“对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去。千里,尘少,我老田年纪比你们大一点,看人还是很准的。我可以担保,相处久了,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凌千里淡漠一笑,不置可否。
江尘微微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他不是那种非得和谁结交的性格,也从来不会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
看得出来,叶融为了这次给叶太傅祝寿,是精心准备了一下的。看他这身打扮,既不花哨,但又不失王室弟子的气派,显得十分得体。
一路上,叶融心情很开朗,与江尘他们有说有笑。
“江兄弟,咱们天桂王国,有许多盛会。比如愿望塔庙会,比如宝树宗选拔。而叶太傅的大寿宴席,也是其中之一。”
田绍经过了上一次的共患难,对江尘也是十分亲热。说起来,他这次能够提拔为副都统,至少有一半功劳是江尘的。
所以,一路上田绍也跟江尘介绍着。
“叶太傅本身,淡泊名利。之所以每年都要过一次生日,其实是借这宴席的机会,考察天桂王国的年轻一辈。所以,能够接到邀请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王国年轻才俊。当然,每一个接到邀请的人,随身可以携带几个人。携带的客人,没有岁数限制。”
“这种机会很难得,但凡天桂王国有些脸面的子弟,都以接到叶太傅的邀请函为荣的。”
“江兄弟,这种场合,你也不要拘束什么。叶太傅他老人家心态超然,看人看事的眼光很独特,出身、地位这些,对他老人家来说,都是浮云。在他那里,王子和庶民,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前辈高人,站在一个王国的巅峰,他自然不会有什么鲜明的立场。这一点,江尘倒是不怀疑。
“我猜想,这次大王子身边,携带的人一定会很有针对性。江尘,你要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