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何规则,永远是对强者有利,对弱者不利。 这大典会武同样如此。 实力不同,级别就不同,级别不同,待遇就不同。 这淘汰赛,首先就是保护四品宗门天才的利益。非四品宗门的弟,哪怕天赋再好,也没有资格称为种选手。 而即便是四品宗门弟之间,也有高低之分。 圣境以上的天才,全部列为一等种选手。 元境重,则列为二等种选手;元境重以下,全部列为三等种选手。 根据规则,一等种选手,没到最后二十强,是绝对不会提前遭遇的。 这规则,间接也就等於保护了所有圣境天才的利益。避免圣境天才之间提前遭遇。 这种规则,看似不公平,但却一直大行其道,显然亦有其合理性。 毕竟,武道世界,大家追求的都是实力。实力强,天赋高,理所当然就应该得到比别人更高的待遇。 江尘现在的身份是木高棋,自然不方便太高调,没有展露全部实力,因此被列为三等种选手。 第一轮的比赛,江尘作为四品宗门弟,不用参加。 四品宗门以外的数百天才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江尘观察了一下,第一轮角逐,虽然参赛的天才们都是来自那些二三流的宗门。 但即便是五品宗门和品宗门,依旧不乏一些天才。 尤其是那二三十家五品宗门,每一宗都有好些个天元境强者,其竟有好几个达到了元境重。 而元境八重更是有二三十个。 元境七重的,更是到处都是。 当然,这些来自五品宗门和品宗门的年轻人,多数还是元境重的样。 毕竟,这些万象疆域二流宗门,资源和人才储备都远不及四品宗门的。 根据江尘目测,这些二三流宗门的天才,应该有那么一批人,具备冲击万象潜龙榜的资格。 万象潜龙榜,只取大典会武的前一百名。江尘估计,这些二三流宗门,应该可以占据五分之一的名额。 “看来丹池宫主分析的没错,没有元境七重,想进入万象潜龙榜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丹池宫主当初与宝树宗结盟之时,便和江尘提到过万象大典和万象极境的事,就曾告诉过江尘,修炼到元境七重,才能基本保证万象潜龙榜的一席之位。 江尘推算了一下,基本上,只要熬过三轮,就可以稳稳杀进前一百,在万象潜龙榜获得一席之地。 第一轮他无需出战,也就是说,第二轮和第三轮只要能够战胜对手,那就确保进入万象潜龙榜。 丹干宫这边,沈青鸿和君墨白,都是圣境天才,自然是位列第一流种选手。 凌壁儿和聂冲,都是元境重巅峰,则被分为第二流种。 这四个人,进入万象潜龙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他们所争的,无非就是名次高低而已。 倒是江尘,大家都认为他是木高棋,所以,在大家看来,他能否进入万象潜龙榜,却尚有悬念。 各大四品宗门的弟,分散而坐。 那圣剑宫的人,显然是刻意针对丹干宫,以汪寒为首的圣剑宫天才,就坐在丹干宫弟的对面。 一个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不断朝丹干宫这边施展威压。 尤其是汪寒,刚才被江尘奚落嘲讽,他心对“木高棋”的恨,已经仅次於当年的江尘,甚至沈青鸿都退而居其次了。 “木高棋……”汪寒冷冽的目光,遥遥锁定江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滔天杀意。一道道金戈铁马一般的无形杀气,不断朝江尘这边压过来。 耀武扬威的意图,却是非常明显。 只是,无论汪寒如何疯狂催动自己的圣境威压,压到“木高棋”跟前时,却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这让汪寒心里大感诧异。 作为敌对宗门,圣剑宫对丹干宫弟都是了如指掌的。木高棋作为先天木灵之体,自然也被人列为重点研究对象 圣剑宫对木高棋也有过几次评估,最终的结论是——丹道奇才,武道天赋等,性格怯弱,神识境界不稳。 正因为汪寒心里对木高棋有这样的定位,所以,他才会不断用圣境威压暗暗侵袭木高棋。 其意图不言自明,就是要摧毁木高棋的神识,彻底摧毁木高棋的斗志,甚至让其神识崩溃。 一个丹道天才,如果神识崩溃,那他所谓的丹道天赋,也就如同浮云了。 想法是很完美的,可是实施起来,却让汪寒大感意外。 自己这强大的神识不断压过去,对方别说神识崩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圣境威压? “怎么可能?木高棋这小,什么时候有这么强了?”汪寒根本不信,冷眼观察了木高棋片刻。 汪寒心初步断定:“哼,看来丹干宫知道木高棋武道修为不行,所以暗派了一个高手保护木高棋,却装作是木高棋的随从。若不是高手伪装,那厮又何必大白天戴一身的斗篷?” 篁儿一直乖乖巧巧地坐在江尘身畔,对擂台上的厮杀,也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只是,她这一身神秘的斗篷,却让汪寒误会她是丹干宫派来保护木高棋的高手。 这还是篁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江尘相处,虽然江尘现在易容成木高棋的样,也将自身的气势隐藏起来,但篁儿依旧能够感受到江尘给她带来的那种安全感。 这种年轻异性的气息,篁儿从前一直都很排斥。 可是,在江尘身上,篁儿却觉得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以篁儿的出身,以篁儿的眼界,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接触到的人物,级别不知道领先万象疆域多少倍。 可是,篁儿从未在任何一个年轻男身上,感受到这种自然而然的温馨,甚至让她二十年来都不曾波动过一下的芳心,都不免有些微醺之感。 是的。 江尘虽然出身东方王国,出身这个世界的最底层。可是,这个年轻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在篁儿的角度看,却是任何其他人都无法比拟的。 在刚知道江尘的时候,在舜老开始关注江尘的时候,篁儿并没有这种感觉。 但是,在不灭灵山内,江尘轻描淡写诊断出百世同心咒的那一刻,篁儿那紧锁的胸怀,第一次被撬开了一丝丝裂缝。 而后,江尘在餐霞宝树下突破元境,引发天地异象时,篁儿的情怀,那一丝丝裂缝慢慢变大。 在丹霞谷朝夕的相处,一步步见证江尘的飞速成长,让得篁儿耳濡目染之下,更是从不同角度,认识到了这个年轻男那独特的气质。 幻波山三年囚禁,篁儿在丹霞谷内守望,三年时光,终於让得篁儿慢慢明白,自己守望的是什么。 是的,就是这一道孤高超绝的身影。 哪怕他易容,哪怕他隐藏气息,篁儿哪怕闭上眼睛,依旧可以感受到他那仿佛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 擂台上刀光剑影,擂台下,微风拂面,篁儿忽然产生一种希望此刻便是永恒的念头。 她多么希望,这种淡淡的美好感觉,可以就此定格,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什么百世同心咒,什么家世姻缘,她都不愿去想,也不愿去面对。 她只希望,在异乡,与这个年轻的少年,永远这般相守下去。哪怕自己这一丝情愫,从未表白。 只是,这种美好的感觉,却被一道靓丽的身影打破。 凌壁儿那曼妙完美的身影,走了过来,在江尘一尺附近身边坐了下去。 “师弟,那汪寒阴险歹毒,你要提防他。” 江尘淡然一笑:“秋后的蚂蚱,他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如果是沈青鸿或者其他人说这种话,凌壁儿必然会心生厌恶。因为她一向讨厌说大话的男。 可是,这话从江尘嘴里说出,凌壁儿却是觉得理所当然。 看着江尘自信笃定的样,凌壁儿心也是幽幽一叹,冷高孤高如她,一时间竟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想想江尘刚刚进入丹干宫的时候,修为才元境一重。短短三四年时间,江尘便已经是圣境强者了。 而自己,却依旧还是元境巅峰,始终没有跨出那重要的一步。 江尘入门的三四年时间里,江尘的修为完成了一大步跨越,而自己却连那一小步都没有跨过。 凌壁儿很少服人,但是江尘却让她心服口服。 一次次,江尘以妖孽的表现,不断挑战着她的神经。 不管是丹道天赋,还是武道天赋,江尘便好似深邃的大海,让人永远无法估算他的潜力尽头。 虽然,凌壁儿心早已认定了江尘,不过她那冰山一般的性格,注定是慢热的。 明明有很多话想对江尘说,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身后的篁儿看到这一幕,心情虽然微微一荡,但随即便平静无波。她是个拥有大智慧的大家闺秀,随和淡定的性格,却有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高傲。 哪怕是情字一关,明明这凌壁儿是个劲敌,她的内心亦是没有掀起半点妒火。 我只喜欢我自己的,却又何必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