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购买原石,加工原石,耽搁了那么久,晏青桑赶回去时,那晏金楠等人,早就回到庄园了。
而且,很显然,晏金楠已经提前告状了。
整个晏家入住的庄园里,气氛很是压抑。晏青桑一回去,所面对的,都是一幅幅阴沉的面孔。
江尘跟在晏青桑的身侧,也是装作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实际上,江尘此刻,心中是无比的激动。
他有预感,自己已经和篁儿近在咫尺了。
只是,这种相见不能相识的感觉,让江尘心中既有些澎湃,又有些忐忑,更有些伤感。
“青桑,这是谁?”一名族老见晏青桑带外人走进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河老,这位是青桑结识的朋友,我们之间很谈得来。青桑在他身上,学到了许多古玉方面的知识,觉得受益良多,所以邀请他回来秉烛夜谈。”
晏青桑倒是不卑不亢。
他在弄玉楼姿态低,那是顾全大局,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人觉得晏家在起内讧,回到家族,看到这种情形,知道晏金楠已经告状,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因此态度上,反而豁出去了。
“哼!”晏金楠一拍桌子,“青桑,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问你,之前在弄玉楼,你到底什么意思?故意拖家族的后腿是吧?故意给家族捣乱是吧?我好不容易请动夏侯熙,你倒好,故意拆台!现在好了,好好的局面,就被你的任性给葬送了!”
其他晏家的人,都是瞪着晏青桑,显然,这些人都被晏金楠挑拨过,一个个火气都被挑了起来。
晏青桑冷冷发笑:“晏金楠,我在弄玉楼没跟你翻脸,是不想让外人觉得我们家族内讧。我只想说一句,你要和夏侯熙拉近关系,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你那般低声下气,一副恨不得下跪磕头的模样,那不是在拉近关系,而是在丢家族的脸!晏家几万年的传承,几千年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
“放屁!你不识大体,还楸血口喷人?”
“大体?晏金楠,你所谓的大体,就是跪舔夏侯熙吗?你没看人家一个个都在看你笑话吗?明着喝你的花酒,暗地里,指不定人家怎么编排你的笑话!同是一流世家的交流,你不能做的有骨气一点?就算想求和,用得着把脑袋低到裤裆里吗?莫非你是天生的贱骨头?”
晏青桑也是一肚子的怒火,终於找打机会发泄了。
那河老怒喝道:“都给闭嘴!青桑,你怎么说话的?”
晏青桑昂头道:“河老,青桑不会巧言令色,但青桑很清楚。一流家族之间,要赢得尊重,唯有靠底蕴,靠实力。谄媚和讨好,只能得到一时的自我安慰,绝对不能得到长久的尊重。我们晏家,想要不被这些人边缘化,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让家族东山再起。而不是去做这些低声下气的丑态。这样,只会让别人觉得咱们晏家越来越不行了!”
不得不说,晏青桑这些话,也很有道理。实际上,晏家当年也是大家族,也是和夏侯家族平起平坐的存在。
弱势也就是这几百年的事。
若真的跟晏青桑说的这样,晏金楠如果奴颜婢膝,丑态毕露的话,那晏家的确是有些丢不起这个脸。
一时间,两个族老对望一眼,都是有些无语。
他们还真不好决断这个事。晏金楠和晏青桑,都是家族的天才。各自都有家族背景。
偏袒谁,后果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无奈之下,那河老也是劝道:“金楠,青桑,你们之间理念不同,但出发点都是为了家族。老夫希望你们放开成见,以后在家族上的事,事先多多商议,不要脑子一热,就冲动行事。家族走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实在经不起太多折腾了。这次的事,你们也不必太过在意。夏侯熙在夏侯家族虽然算是年轻天才,但终究不是夏侯家族掌握话语权的人。他的喜恶,决定不了家族走势。至少现阶段还决定不了。”
晏金楠还是有些不服:“那就这么算了?晏青桑拆台家族,这不是明摆的事嘛?”
“好了,金楠,不必带有偏见。青桑他也是晏家的人,他敢拆晏家的台,晏家上上下下都饶不了他。”
“青桑,你也注意了。以后在这种场合,务必要沉住气,哪怕你再不乐意,有事也得回来再说。”
晏青桑淡淡点头:“我知道了。”
他也知道,这事要跟晏金楠较真,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当下也不再纠缠下去。
这事能够这样不了了之,其实已经算不错的结果了。
晏金楠眼睛一转,冷笑道:“这件事可以算了。但是晏青桑带一个外人回家族,这也太没有纪律了吧?河老,泉老,难道你们觉得,这事也可以容忍放纵不成?”
晏青桑火气来了:“晏金楠,你不针对我就全身难受是吧?我交给朋友怎么了?家族有规矩,不准结交朋友不成?”
晏金楠嘿嘿怪笑:“人心险恶,你觉得是朋友,人家未必拿你当朋友。”
河老淡淡瞥了江尘一眼,又望向晏青桑:“青桑,这位朋友,什么来路啊?你缘何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