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她的觉悟

风森正辉很高兴看到加奈没有什么大碍，这次事件之所以发生，说到底还是因为风森正辉没有预料到敌人在鬼之国的官员里安插间谍，而且，还把加奈这个没有学习过战斗方法的人带到这里，虽说不能完全苛责於他——毕竟是没有想到鬼之国的具体情况会是这样，但不管怎么说，风森正辉还是感觉到愧疚。

“抱歉，加奈小姐，我差点就没能赶上，而且，还让你遇到危险。”风森正辉靠在纸门旁，说道。

“为什么要道歉，这不是风森先生的错。”加奈没有把自己遇到危险的原因归结到风森正辉的身上，“风森先生把我们的情报保护得很好，这次敌人知道我的存在，应该是鬼之国不小心把情报给泄露出去吧，真要责怪，那也应该是鬼之国的那一方。”

“话虽是那么说。”风森正辉微微摇头，“在发现敌人的真实身份后，我就应该让人送你回去国内的，毕竟这次任务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安全。”

“风森先生，我已经说过，那不是你的错，是因为鬼之国没有把情报给完全探明。”加奈说道，“风森先生并不能预知未来，没有准确的情报，当然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这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加奈的开明让风森正辉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说，因为风森正辉的失误而遇到危险，即便是埋怨对方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加奈却没有如此，反而是体贴风森正辉所碰到的难处，这反而让他愈加愧疚。

“加奈小姐，你不害怕吗？要是敌人再一次偷偷前来，我可能没有办法保护好你，这次是因为弥勒的预言提醒——虽然没有她的提醒，在神社的范围里，我也可以感觉到战斗的气息，从而快速赶来，但要是距离拉远，我就未必能及时赶到。”风森正辉说道。

有时候，即便是有着强大的实力，也不一定可以保护好重要的人，就像后世，波风水门拯救了不知道多少的木叶忍者，但在两次关键的战役里，他都因为去保护其他的木叶忍者而没能及时赶到，造成自己两个学生的死亡。

加奈默默无言，过了一会，方才说道：“风森先生没有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护好我这种话呢，要是说出来的话，我肯定会安心的。”

“那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不切实际，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可以。”风森正辉说道，“我以前对於这种话也很欣赏，希望自己可以实践这句话，然而，随着碰见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就渐渐没有那个自信了。”

“即便是风森先生，也会有觉得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吗？”加奈好奇问道。

“真的不想承认……”风森正辉没有明言，但加奈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说道：“可是，风森先生已经承认了，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风森先生并没有选择欺骗自己。”

风森正辉微微抬头，此时他想起在原着里看到的扉间老师对於团藏所说的话——“身为忍者，自我牺牲固然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因此而忽略，连‘我还不想死’的念头都不愿意去面对，那在真正需要自我牺牲的时候，就不可能保持冷静。”这是扉间在看到团藏在最后关头畏惧时给他的赠言。

当时，扉间应该没有责怪团藏的怯懦，身为老师，他给团藏最后的教育就是让团藏勇於去面对自己，可惜的是，团藏并没有理解扉间的用心，以至於在日后，团藏所坚持的牺牲观念在其他人看来就显得是那么的可笑，直至临死前的那一刻，团藏方才真正明白老师的意思。

“那是因为老师的教导啊。”风森正辉说道。

“扉间叔叔吗？”加奈微微点头，在她的眼里，扉间也是一个有着深邃智慧的人，与风森正辉一样，而风森正辉所说的话也是正确的，只是现在的扉间并没有亲口对其他人说过这句话。

“加奈小姐，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真的不害怕吗？”风森正辉继续问道。

“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因为风森正辉都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自信，加奈没有选择在他面前逞强，而是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以前在父亲那里听过战国时期的忍者战斗有多么残酷，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就算是忍界战役，我也只能看到那些村子英雄的屍体，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杀。”

加奈仿佛可以闻到那股血腥味，忍不住抓住自己的袖子，身子微微颤抖，说道：“我唯一亲眼看到的死亡是父亲因病而死，但父亲死的很安详，但我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死的那么可怕。”

那时候，角都是利用黑线直接将侍者给撕裂，对於忍者而言，都是一种残忍的杀人方法，不用说是没有当过忍者的加奈，对於她的刺激自然是非常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袭击结束后昏迷过去。

“对不起，加奈小姐。”风森正辉再一次道歉，“这次他们会盯上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不是忍者的，还有一点就是你所写的书籍里，所宣扬的忍宗理念与邪神教义的冲突，所以他们才要把你当作异端处置。”

“嗯？”加奈微微一怔。

“在你昏迷期间，我们对一个邪神信徒进行了审问，虽然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情报，但至少知道他们袭击加奈小姐的原因。”风森正辉说道，“加奈小姐，这个真的因为我的缘故，因为我让你走上这样的道路，或许，让你成为忍者都比这个要好。”

“风森先生！”加奈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她连忙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纸门，这个动作有些惊到风森正辉，让他不由得退后一步，惊讶地看着加奈。

“确实，我开始学习忍宗的经典，并且借此宣扬其教义，意图复兴忍宗，从思想上影响国家，以求得和平，这是从风森先生那里得到的建议，让我在家族归隐后找到新的奋斗目标。”加奈认真地看着风森正辉，“但是，现在的我并不只是因为风森先生，我认为六道仙人所传授的忍宗是非常伟大的，其中的思想比现在的忍界还要来得先进，现在是赤裸裸的倒退，复兴才是正确的道路。”

“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比起作为一个被人雇佣的忍者，去跟其他人厮杀的话，现在的职业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相信这是正确的道路。所以，风森先生，千万不要责怪自己，这是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绝非是风森先生的逼迫。”加奈深深凝视着风森正辉。

“即便，你会遇到危险，你也不会后悔？”风森正辉同样看着加奈，问道。

“风森先生，你会为自己的目标而后悔吗？即便在途中会遇到不可想象的困难，付出痛心的牺牲，你会因此而停止吗？”加奈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