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对方也因腰酸这几个字, 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孟浪,也朝林溪看去。
两人的目光刚好在半空中相遇,脸上俱是一红,都忙把视线转了开去。
没人说话, 安静的东次间内便有了一种暧昧的气氛, 让身处其中的两人越发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究还是林溪忍不住打破了萦绕在两人周围的这种平静又暧昧的氛围。
“那个玉佩, 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溪问这一句并不是什么试探之语, 她刚才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沈默心里也有她,而她也对沈默存着几许心思,那么是不是可以敞开心扉体验一下这种美好的感情。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就算最后自己一腔深情被辜负,那也总算是试过,爱过。
她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就想问清楚赵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见了他一面就对他情根深种。
可这种事,她终究不好开口,刚才又亲口承认了自己相信他和赵瑜没什么的事实,若是贸然想问,又怕对方觉得她太过多疑。
沈默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她话里的深意,听她问及那玉佩怎么处理,就道,“那玉佩是我十二岁生辰时,大哥送我的礼物。”
他这样一说,林溪就明白了,这玉佩既然是沈大少爷所送,那么这东西就不能轻易送人了。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可是既然这玉佩是不能送人的,那么这玉佩也确实如赵瑜所说,是她自己捡到的,而不是沈默送她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把它放起来吧!”
最后,林溪还是没能问出赵瑜是怎么见得他,又对他情根深种的。一方面是难以启齿,一方面还是觉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过这个事情,她虽然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可是对于先前的那个原身造成的“误会”,林溪却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可是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沈默无形中相信那的确是原身的无心之失呢!
林溪心里装着这件事,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连沈默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
等她洗完澡从净室里出来,就见床头的小几上多了一只白玉盒。
沈默一边看书一边正在等她,听见动静,便放下书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虽然面上强作镇静,可是耳根处的一抹红色却出卖了他。
林溪听他提及自己的伤,才想起后背上的隐痛,刚才洗澡的时候光顾着想事了,这时经他提醒,才觉得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
不过两人自今日下午那番亲密后,虽然比起前几天来说,距离拉近了不少,可是想到要让对方看自己背上的伤口,林溪觉得这一步迈得有些大,本能的就想婉拒,“真的没事,不要紧的。”
沈默就抿唇道:“你不让我看伤口,是不是在怪我?”
如果是从前,林溪可能会笑笑了事。
可是她心里既存了要和沈默好好培养感情的念头,对于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当然就不敢随意敷衍了。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不让我看,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沈默这句话说完,就抬头看她。
林溪被他看得脸色微红,觉得自今日下午后,他好像也变得比从前更加放得开了,好像这句话,从前的他就从未说过。
她忽然就意会了过来,沈默说这句话大抵也是在试探,试探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底线在哪里,又能容忍他做到哪一步。
说到底,今天下午的亲密,虽是他主动,可是若不是她有了些许回应,沈默的反应也不会那样大。
是不是在他心里,也有过一番患得患失的心情,所以才借此试探自己,好知道那颗无着无落的心要安放到何处。
想到此,林溪就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让你看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要是不放心......”
两人虽是夫妻,可是最亲密的事终究没做过,所以林溪说到一半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只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她背对着沈默坐在床边,轻轻褪下外面穿的罗袍,就露出里面穿的无袖背心和短裤。
沈默见过几次,也就见怪不怪。他的目光略过林溪身上那件无袖背心,停在她腰间的那个伤口处。
那个地方不知被什么硌了一下,擦破了拇指大点的皮,又经水一泡,变得有些红肿。
沈默便取过床边小几上的那只白玉盒,打开来用食指蘸了点药膏,然后轻轻抹到了伤处。
林溪就觉伤处一凉,随即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便问道:“这是什么药膏?”
“这是唐大夫自制的膏药,可以消肿止痛。”
沈默说着话已经给伤处上好了药,便又道,“好了,你把外袍穿上吧!”
林溪想到他初见自己穿这身清凉装的样子,依言穿上了外袍,老老实实爬到了床里面。
沈默等她躺好,正要按着原来的习惯吹灯,忽然手边一沉,林溪不知何时伸出了右手按住了他的左胳膊。
“下午睡了半个时辰,现在还不困。你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
沈默的目光落在她伸出的右手上,眸色就是一深。
林溪见他不说话也不动作,觉得他应该是默许了,便起了个话头道:“今日我去参加赵家的喜宴,遇到了一个意外。”
沈默就把头向她的方向偏了偏,“什么意外?”
林溪就把遇到曾夫人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说完这件事,觉得原来萦绕在两人的气氛不那么沉闷了,方才把话题转向赵瑜,“说实话,今天我看到赵瑜时,心里有一瞬间的同情。”
这次,沈默没有任何动作,他虽知林溪暂时相信了他,可是他和赵瑜之间究竟有那块玉佩横贯其中,要想彻底让林溪放下这件事,自己只有对有关赵瑜的事不闻不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