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是杨霁明年少时那段黯淡无光的岁月里,唯一还能看见的希望。
杨霁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当年没有和姜诺衣……”
“不重要了。”宗文临打断了他的话。
杨霁明张了张口,没能再发出声音,他想说自己从来没有爱上其他人,没有和姜诺衣发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是又有什么用,他已经不是南渊时候的那个他了,澄清了,就能回到从前了吗。
而且,宗文临也从未与他表露任何心意,对方永远像是在照顾弱小的孩子。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
宗文临是佛修,心中所追求的,是他不可望更不可及的东西。
“你回来看过我吗?”杨霁明涩声道。
“看你什么?”宗文临说,“看着当初那个躲在我身后的孩子,一步步变成现在的你吗?”
杨霁明不说话了。
“你知错了吗?“宗文临盯着杨霁明看了半晌,忽然道。
杨霁明垂眸:“你是代你的苍生在问,还是你自己在问?”
“有区别吗?”宗文临神色如常,明明看着杨霁明的方向,却让人觉得他的眼中,是空的。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错。”杨霁明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人罪有应得。”
“可是。”他又像是失去了力气,“你要说我错了,我便错了吧。”
宗文临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些无辜的凡人,也是你口中的罪有应得吗?”
杨霁明道:“你一直都是最冷静的,不会为任何事所动,你有你自己的判断。你眼中,从来都只有天下苍生,你的悲悯,分给了天下人,宗文临,本质上你和我都一样,为了阻止烈阳殿血脉被人利用,你在镜雪关试图杀俞音,为了杜绝梦蝶蛊的传播,你在嘉定城杀了一个书生。”
“还有,二十年前,烈阳殿失守,除了毓秀失职外,还有你的缘故吧。”杨霁明继续道,“因为你知道,那时的俞音会怎么选。”
宗文临只是看着他,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