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阴戾地老道难得露出了一丝温和之色,叹息道:“哎!束甲师弟啊李静虚和朱梅。今日仅仅来了一个后辈。就将你给打成这样。就你回来时候受的重伤触目惊心,若是易玉诚心杀你。你还能跑回来吗?!你也不用往身上包揽责任,你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绝非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准是坏事在那莽撞的牛角身上……”说罢又叹息一声,道:“不过如今他已经命丧战场,也不再多说了!”
束甲道人不敢多说,赶紧低头应道:“掌教师兄睿智千里。”
那阴戾的老道摇了摇头,似有写无奈,又问道:“师弟啊!此次你与那易玉交手有何感触?”
束甲道人沉吟片刻,道:“强!很强!咱们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易玉有一个名叫‘极乐净土’的领域看见,有好些成名已久的前辈修真都隐身在其中。那时知道是他,我就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不过那易玉竟然没有叫出一个帮手,完全凭实力胜我!而且……”
殿中的众人闻听此言不由得颜色大变,那为首的老道问道:“而且如何!”
束甲道人一咬牙,道:“而且那时我甚至好感觉到易玉似乎还有余力!就像大师兄刚才说的一样,若是那时他有杀心,我绝不可能再回来。而那易玉之所以没有杀我恐怕也绝不是惧怕咱们飞来观,而是要我回来,让咱们这些同道盟友看看这狼狈的重伤!”
那主位上的阴戾老道不由得勃然而起,怒喝道:“好贼子!竟然如此狂妄欺人!”
那束甲道人伏在下面,却没有人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牵出了一丝冷厉的笑容。甚至那端正的五官都随着仇恨之心变得狰狞扭曲。
这时一个模样英俊,气势凌厉的青年人起身道:“师尊!咱们出动吧!一定要为束甲师叔报仇啊!若是任由别人伤了飞来观的门人,咱们连点表示都没有,传了出去岂不是遭人耻笑!”
另一个须发洁白的老道也气的不轻,蛮横的道:“落霞师侄说的不错!大师兄!我们飞来观自打两千年前师祖那辈避祸秦始皇,迁到这南蛮交趾国一来,何曾受过此等侮辱!便是那峨嵋派和魔教强盛之时也要给三分面子,如今竟然被一个青城派的小辈欺负,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我们飞来观的颜面何存,又如何在这万里南海安身立命!”
那英俊的修士赶紧接道:“二师叔所言甚是!那易玉也忒猖狂,我看定要将其拘押,废了修为送上青城山金鞭崖,方能解我心头只恨!”
还不待那掌教说话,有一个身材朔长,眼神阴霾的老道兴道:“说的对!那易玉小贼素来猖狂目中无人贯了,这次却要让他知道咱们飞来观的厉害!更要让那些中原的修真知道咱们南海也绝不是好惹的!
那掌教老道的脸色越来越黑,忽然嗤笑道:“哦?说的好啊!说的好!即使如此咱们就直接将那易玉斩杀了,之后打的魂飞魄散岂不是干净?”
殿内的众道士听着那话音就知道不对劲了,再看那老道的脸色铁青,似已经怒极了.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巴。
坐在中间的那老道扫了一眼殿中的众人,冷然道:“众位道友!贫道在这告个罪,还请众位道友先行退下,我们飞来观要商量一些家事。”
那殿中的三十多个衣着各异的修士虽然有心留下探听,但是人家主人都已经明说了,却不好再多事。否则难保那已经愤怒非常的老道就不会调转枪口发一通脾气,为了这事被人骂一顿更不值当。
不消片刻殿中就只剩下了十五个老道和几个年轻的劲装青年。这飞来观也是南方大观,山上尚有千余弟子,能进入这大厅的青年也定然是其中的精英之辈。
坐在中间的老道眼色更加阴戾,冷冷的扫视了殿中的众人,有的是他的师弟,有的是他的弟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不说话,别人就更不敢多言,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诡异的沉静当中,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屏住了。
终於在三刻之后,那老道缓缓开口,叹息道:“哎!真是我师门不幸啊!师尊!弟子有愧您的信任啊!”说罢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盯着下面那二十多人,森然道:“你们这些孽障!究竟收了水母姬旋什么好处?竟然处处要为人家出头提气,难道被人利用的感觉很好吗?!还要封印了易玉上金鞭崖理论!这真是我活了这一千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就凭你们就要封印人家?修炼把心眼都连没了!”
说罢又瞟了一眼束甲道人, 冷然道:“当年咱们飞来观为什么要放弃终南山的风水宝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难道你们都忘了?虽然大秦已经没了,但是那杀魔白起的凶威,大将蒙恬打的厉害你们都忘了吗!这些大将都还在呢!而那曾经叱诧天地的百万秦军也未曾泯灭。如今那易玉从东海找到了秦皇的公主,而且收为了私房。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稍微有些门路的势力都知道。难道你们认为我这个掌教已经老糊涂了,连这等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吗?还要灭了易玉!看来你们真是想把我飞来观往绝路上逼啊!”
下面的众人目瞪口呆,骇然之意溢於言表,当然其中有人是真惊讶,有人却是假装的。
半晌之后,一个青衿长髯的老道小心道:“掌教师兄,那不知我们现在又如何处置?”
那老道沉吟片刻,冷然道:“哼!事到如今还能如何?我们已经绑上了南疆这辆战车,难道还能轻易脱身吗?也罢!易玉就让贫道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
与此同时易玉刚刚离开镇南关,向南方飞去,手中还拿了一张极详尽的地图,上面标注了附近数百里之内每个村庄的具体位置。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