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冕其实一直有注意身边,感觉总有个***考官盯着自己不放,本来就紧张,现在变得更紧张了!好不容易走了,没过片刻,竟然又回来了!气得苏文冕差点儿咬断了笔杆。
看着自己的答卷心中是哀嚎连连。
“完了完了!为什么会靠论证?不是写诗作词啊?毫无头绪!毫无头绪!吾命休矣!”
正当苏文冕呜呼哀哉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纸团!
苏文冕本就烦躁,顺手就给丢了。
李权差点儿喷一口血被气死,忍着一脚把这***踹死的冲动,赶紧把纸团捡了回来。
再轻轻一丢……
“tmd!这***脑子被驴踢了?还丢?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李权强忍怒火,一巴掌将纸团拍在了苏文冕的桌上!
“啪!”
一声巨响,吓得场中所有人都怔了怔,胆小的考生更是直接把笔杆子都丢了。
端坐中央主考席的柳大人眉头一皱,起身看了过来:“什么事?”
李权的动作把苏文冕脸都吓绿了,现在柳大人又亲自问自己话,支支吾吾啥也说不出。
好在李权冷静,刚才是他自己没控制好情绪,现在又朝台上的柳大人嘿嘿一笑:“没什么,就是见到一只大蚊子,下官怕影响了生员们答题,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
柳松想了想,要作弊也不该闹出这么大动静,没有走过来看,挥了挥手示意考试继续。
苏文冕松了口气,刚才一惊,让他又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酸臭气更重,都快把李权熏死了。
李权再度松手,留下了纸团,这次还着重地指了指。
苏文冕畏畏缩缩地看了李权一眼,这才将纸团站开,先是看到上面的字迹,眉头一皱。但是等他看到上面的文字时,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脸上的愁容被难以言喻的喜色所取代!
他又看了看李权,李权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又站到了苏文冕的前方,替他挡住了前方视线。
苏文冕这下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写了起来……
乡试的第一场风平浪静地结束了,考完之后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神色各异的考生们表情都很精彩。
苏文冕看着这一幕摇头晃脑地替这些苦逼的孩子感到惋惜:
“三年呐!一等又是三年哩!啧啧,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
苏文冕一步三摇头地往回走着,遇见相熟之人询问无不露出一个“妥了”的笑容。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是在做梦,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竟然从天而降一份天衣无缝的完美答卷。
“是老天垂怜我苏文冕苦读艰辛?不行!回家一定要给菩萨上柱香,保佑我接下来的两场考试,那位神秘的考官大人再给我答案!”
想到这儿,苏文冕加快了步子。
……
……
晃眼已至深秋,眼看是越来越冷,无休止地寒风一股股吹进壁溪村的某一间草屋。
草屋内,酸臭的气味怎么也吹不走,不过里面的破烂家具摆放得还算齐整。
一个灰头土脸小身板儿拿着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桌子,但上面的老垢怎么也擦不掉。寒风进屋,吹得小身板连连哆嗦。
一件儿单薄的布衣,围了件有着无数小洞的围裙,污垢已经把破烂衣裳原有的颜色完全覆盖了。小小的草鞋,有一只已经少了后面半截鞋垫儿,漆黑的小脚丫正踩在湿哒哒地软泥地上。
小小的身子变得瘦弱了许多,背也弯了,手也长茧了,眉心的红痣已经没了灵气,清澈如灵泉的眸子里没了往昔的神采,有的只是疲倦和劳累。
绿竹是真的累了!
来到这个家之后,她真的过得好累好累!人累,心也累。似乎连说一句话都变得很辛苦。
如果问她后不后悔,她肯定会坚定地摇头。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改嫁,那个休了自己的男人会永远地保护她。
她很怀念曾经的怀抱。
但是她不想给那个男人添麻烦了,如果自己不改嫁,那个男人在自己困难的时候还会像那天那样,抱着自己在暴雨中到处奔波,守在自己的身边一刻不离。
她不想这样,因为她只是一个外人,跟李家没有半点儿关系。所以她选择了今天的生活。
绿竹擦了擦汗,额头上便多了一道污痕。
突然,一个如恶魔般的声音传来过来:“赔钱货!煮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