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头松了口气:“李保长他平日东奔西走,我等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王群没有强求,在瞭望台上观望片刻后,又带着两衙役巡视村中街道。
看着一间间敞开无人的屋子,村中孩童毫无顾忌地玩闹嬉笑,王群不住地点头。
走着,衙役突然来问:“师爷,咱们现在咋办啊?”
“什么咋办?”
“碧溪村如今模样,我等该如何是好?”
“碧溪村已是家不闭户,怎还不好?”
“师爷忘了柳大人让咱们来的目的?找不到李保长的问题,我等怎么交差?”
另一衙役突发奇想:“要不咱们给他想一个罪名吧,回去交差再说。”
“胡闹!”王群小眼睛猛地一瞪,“尔等明知李保长是个好官,却要安插罪名,难道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
“可是柳大人那儿……”
“柳大人又如何?人在做天在看,我看柳大人再一意孤行,这一世清明都难保。别再说了,回去我等看到身边便回报什么。”
衙役吓得缩了缩脖子,感觉师爷跟县太爷都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想想还是老实闭嘴,紧随师爷步子往村子别处而去。
碧溪村中从未出现过县衙官差在村中巡视的情况。碧溪村胡姓之外村民尽皆家不闭户,一派安静祥和之态。唯有胡氏院落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亦少有人活动。
此番景象很快吸引了王群三人注意。
外姓人很少有人会到胡氏一族的地盘,三人的到来引起多户胡家人注意。但看到那一身官服和明晃晃地佩刀,所有人手识趣地没有多看,更不会有人上来阻止。
胡氏院落的房屋构造错综复杂,很快三人就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迷路了!
盐井蒸发的水蒸气依旧升腾着,薄薄的雾气在冬季不大显眼,但空气中的湿度明显更高。没走几步,三人便觉得各自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水气。
这自然还不能让三人联想到什么,只是让他们想更快地离开此处。
“师爷,外面就是官道。”一名衙役透过碧溪村外围栅栏间的空隙看着外面说道。
三人皆不知转到了哪儿,却能看到不远处的官道。可又被一道一人多高的栅栏给挡了。
王群揉揉鼻子:“沿着村子边缘走,总能找到村口。”
“妈蛋!这村子搞得跟迷宫似的。”
抱怨归抱怨,三人还得继续。
……
……
“师爷!前面就是村口!”
三人转悠老半天,总算看到了村口。
而那村口处,几辆拖着在那儿静静停着,马儿也在悠闲吃草,像是在等什么。
三人带着好奇走了过去,四下一看没有半个人影。而起此出口也很小,紧够三人并行。位置又在房屋背面,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就是衙役都瞧出了端倪,向王群道:
“师爷,这个村口开得有些诡异啊。”
王群自然比两个衙役观察得更加仔细,半眯的小眼睛放射出锐利的神光,走到推车旁。
推车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老旧的模板和十几米长的麻绳,跟马匹连在一起。
衙役心中,师爷就是神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群。只见对方用手指在什么都没有的推车上擦了擦,然后放到嘴边。接着,半眯的眼睛闭得更紧,眉头也跟着皱到一起。
“师爷,您有什么发现?”
王群没说话,神色沉重地指了指车版。
两个衙役顺势看去,一名衙役不解:“上面什么都没有呀!”
另一名衙役眼尖,黝黑的车板上有很多陈旧的缝隙,里面多多少少有点儿蜡黄颗粒。想着师爷之前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蘸了点儿,放到嘴边一舔,瞬间呆住了。
“喂!到底什么情况?”不解的衙役晃了晃兄弟手臂,没能得到回答,此时也注意到那蜡黄色的颗粒。用指甲挖出一小块,直接丢进嘴里。
苦涩咸腥味道瞬间席卷他的味蕾神经,脸都白了。
“呸!哪儿来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