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雅思量许久:“李大人,这上联是不是太长了?”
“太长了吗?”
弥雅翻着白眼:“难道不长?”
“这真不算长的,才**十个字而已,本官还有更长的,要不要给弥雅姑娘见识一下?”
“别……别了。”弥雅连连阻止,“**十字的对联小女子还真没见过?李大人能不能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之前又没说对对子对字数还有要求。”
“这……”弥雅表情尴尬,不想在与之纠缠,索性自斟一杯,而后饮下,算是自己认输了。
弥雅真是憋屈到了极点,自觉也算是有学之士,对对子更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就是江南有名的大家也对不过起自己,何曾想过被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有才的县太爷给逼逼到这份儿上。
“李大人!你再出一题!”弥雅更不服了,但之前还得在规矩前面加一条,“但对子的字数要控制在二十字之内。”
“好!二十字就二十字。”
没想到李权这么快就答应了,弥雅恢复了自信。
“看你现在还用什么的歪门邪道来赢我!”
弥雅自信,李权也很自信,拿着酒杯优哉游哉地挪步到书案边,往墨砚中滴入几滴酒水。
弥雅不知李权作甚,随行在一边看着。
酒水化开未干的墨汁,李权潇洒提笔,蘸墨书写。至于写得怎么样嘛
看弥雅皱眉的表情就知道。
弥雅很吃力地认出了纸上几个字:“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李权生怕对方看不懂,又念了一遍:“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弥雅姑娘,这个上联应该不长吧?”
没等李权把话说完,弥雅早已是香汗满布。
这个对子要放在现代,怕是三岁的孩童的都知道下联是什么。但对于从未听过大庆人来说,这绝对是旷古烁今地难对。同字异音,而且是连续七个字,光凭脑子想,不是灵光一闪,绝对不晓得难倒多少人。
弥雅开始在房中踱步,粉唇一张一合正在拼命思考,一双小手也握得紧紧的,显得很紧张。
紧张倒不是因为怕输,而是乍听到如此精妙的对子内心很激动,同时又因为想不出好的应对而很苦恼。
弥雅想了好久好久,桌上红烛已燃了一半,弥雅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想不出啊!实在想不出!”
李权笑道:“既然想不出,弥雅姑娘是不是又该罚酒一杯了?”
弥雅无奈,只能又斟上一杯酒,正要喝下时却停住了,狐疑地看着李权:“李大人,这么精妙的上联,想必根本没有的下联与之相配,拿一个没有下联的上联给弥雅对,弥雅对不上那是自然的,要罚弥雅喝酒怕是不妥吧?”
“谁说没有下联?”
李权的回答让弥雅大感吃惊:“难道李大人有下联?”
“当然有!”
“是什么?”
“你没对上,又没说一定要我告诉你。”
“你!”弥雅恼怒,此时的心情就跟学生遇到一道难题久久不知怎么解答,而有人说回到答案却不告之,当真是急死个人!
“李大人!”心急之下,弥雅早忘了之前的害怕,反而娇滴滴的拉住了李权的衣角,轻轻扭动身子,那模样不是在撒娇吧?
弥雅的确是在撒娇,高挑性感的身子配上小女人忸怩的姿态,还有弱弱的声音,那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权看得有些痴了。耳畔又传来弥雅娇滴滴的声音:
“李大人,你就告诉弥雅吧?只要李大人你说,弥雅自罚三杯好不好?”
“好好好!”
这能不好吗?骨头都被这妮子叫酥了。
弥雅大喜,毫不做作,立即三杯下肚,然后吐了口浊气,脸颊已是微红。
李权依言在纸上写下:“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好!真是太好了!”弥雅兴奋地拍起了小手,“这么妙的对子李大人从何处听来的?”
靠!听来的!这么瞧不起人!好吧,其实就是听来的。
李权也不作辩驳,顺势回答:“本官早年游历大庆时偶然所得。”
对于这样的答案,弥雅很满意,但架不住醉意上头,迷迷糊糊地坐回位子上,小手拖着腮帮子:
“都说庆朝人重武轻文,看来也不全对。就拿刚才的对子来说,南朝怕是无一人能作出此对吧?”
李权有些好奇:“弥雅姑娘不是西域认识,为何要提到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