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让靖王爷心情很不爽快。先是来自皇上的压力,又是对李权经商手段的不服,还在时装发布会上被自己女儿打脸,现在连仿造一个皮衣都仿造不出来,费了好大的功夫去的探听消息,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
以前做生意可能是过于顺了,而且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是以暴力解决。现在遇上一个李权,拼脑子拼不过,又不能使用暴力。
靖王爷还没遭遇过如此大的打击,所以最近一直表现得暴躁。
江南布衣的染坊里,又有好几批新布可以上市。以往看到这些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的,因为这些可都是银子啊!但现在却没一个人笑得出来,看着场中阴沉着脸的靖王爷,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接连的冰雪天,让地上的青石路积了一层无形地寒霜,很滑,就是人在上面走,稍不注意就会栽跟头。几匹新布装车后正准备运送出去,不想车轱辘忽然打滑,车轴左扭右扭,只听“咔嚓”一声!
断了!
刚刚装好的布匹落得满地都是,而且霜冻的地上又湿漉漉的。不用想,这一车新布是送不走了,至少得洗净晾干后再考虑。
工人们慌慌张张地收捡残局,而这一切却点燃了靖王爷压抑已久的怒火:
“你们这群废物!”
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地面都像抖动起来,几个胆子小的下人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染坊中的都是靖王府的老伙计,有几个管事儿的更是跟着靖王爷从京城过来。没有谁见过靖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准确说是没有人见过靖王爷发火。
这次,不是发火那么简单,而是发泄爆发。
怒吼之后还不够,几步冲上前,对着在地上收拾的工人一阵拳打脚踢,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捡的新不上留下了不知多少脚印。
“废物!都是些废物!皮衣不会做,连运货也要出问题!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用?你们看看李家的匠人,隔一个月就有新品种问世,你们呢?成天抱着一些老掉牙的东西沾沾自喜,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创新?做事情会不会动脑子?”
一群人唯唯诺诺,不敢稍动。靖王爷的确很少发火,可一旦发火,无人敢触怒其威。
但有一个人除外,一身黑衣,很久没有出现的影子再一次出现了,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只当有人听到他声音之时才发现的,原来靖王爷身后有一个人。
“王爷,以前遇到诸事未见你发怒,可为何在这时候却会一反常态?你应该知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再做多余的事,以免皇上不开心。”
靖王爷回神,看着那一袭黑衣,连他也不清楚为何这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角度都只让人看到他的黑衣,明明没有面具,为何却只看到一个眼神?
这些问题已存在很久,所以犯不着现在来费神。
靖王爷渐渐归于平静,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缓缓抱拳:“多谢提醒。”
没有多余的话,靖王爷离开了,走到染坊一间单独的屋子里,似乎是要休息。
靖王爷的动作让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黑衣人身上。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何时出现的?靖王爷在暴怒之下竟还会对他抱拳?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正如他来时一样,毫无察觉。
房中,靖王爷没有休息,脸上似乎没了怒容。淡然地做到凳子上,喝一口茶,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靖王府的管家来了。
“上官姑娘那里怎样了?”靖王爷坐起身,很平静地问道。
那管家却不像靖王爷那般平静,瞻前顾后地看了许久,仍就有些担心,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刚才影子先生来过?”
靖王爷平静地点点头。
“那……”管家更犹豫了。
“说吧,没什么好担心的。”
靖王爷的话并没有减少太多管家的忧虑,但靖王爷已经这么说了,管家也只有如实回答:
“上官姑娘那边一切顺利,李家并没有察觉什么。”
“一切顺利?”靖王爷反而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一切顺利?凭那女人的本事,要收拾李权,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已过了两天,还只是一切顺利?那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问题管家也回答不上。
“这样也好!”靖王爷自问自答,“找机会催催她,让她快点把李权干掉。如果她不急,就让她想办法把皮衣的秘密套出来。”
“王爷!”管家莫名大惊,赶紧上前,低声道,“小声点,影子先生指不定就在附近呢!”
“他?”靖王爷愣愣一哼,“他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但你别简单地把他看作皇兄身边的狗,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跟我一样,是个不安分的人,你以为他真会老老实实地监视我?你认为本王的打算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好好的?证明他只是选择性地跟皇兄汇报,所以,不管他有没有听到都不用担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