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杀了没有?”
“还……还没有。”
“为什么不杀?”
“还……还没找到好时机。”
“时机?还需要什么时机?你若真心想杀,那李权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你现在不但没杀,反而因为救他差点儿丢了性命!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跟你那不争气小师妹一个样!”
“不是的!师父,不是这样的!我……我真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张柔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感觉是在骗自己。
从师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上官柔儿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真的变得很奇怪,不是师父的提醒她真就以为自己是张柔云了,几乎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柔云拧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看到这一幕,女子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口气温和道:“柔儿,你最近是怎么了?为师可不相信你是个傻女人。”
“是啊!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感觉跟中了邪似的!”
上官柔儿默默地问自己,但得不到答案,低下头,拧眉说道:“师父,柔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他,想到他,脑中思绪都不受控制,而且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他。感觉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那天意识到他要死的时候,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身体自然而然就冲了上去。”
上官柔儿将真实感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又唯恐对方不信,强调道:“这些都是真的!师父,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媚术反噬,让柔儿被他控制了?”
“胡说八道!”女子忽然怒道,但愤怒之后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能,她的徒弟她自然最清楚,上官柔儿现在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想了想,严肃地说道,“此时还得从长计议,马上跟我走,为师带你寻高人看看,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
“怎么?舍不得走了?”
……
……
趟着厚重的积雪,李权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张家。
张家人并不知道李大老爷来此所为何事,但都知道肯定是来找自家小姐的。
但是,李权终究晚来了半步,张柔云的厢房中早已是人去楼空。
如此情况无疑更加肯定了林轻尘的话。
来此之前,李权并未想好目的,需要得到什么样答案,拆穿了又将对方如何,只是单纯地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出来。
可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心中的气忽然全没了。换来的却是一丝淡淡的失落,李权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但终归是让他没了精神。
张柔云的忽然消失让张家人陷入慌乱,李权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默默地又踩着积雪回府。
事情接下去怎么发展李权并不关心,但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经王府的两个丫头走了,张柔云也走了,碧州似乎再无他人。
“他人”指的并不是家人,而是一些让生活变得有趣的人。
朋友?敌人?好像都算不上。
李权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心想家中有娇~妻美妾伺候,试问还需要什么呢?
利用春节的最后几天,李权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现在所却的是一些朋友,可以去串门儿的人家。家里的夫人虽然好,但整日呆在家中的总会有些憋闷。
开开心心的过完春节,正在李权思考在生活中加点儿什么调味料的时候,一张请柬送到了门口。
很惊讶。来人竟是个顶着大肚子的孕妇,穿得并不好,可以说是有点儿寒酸。
这样的人竟然把请柬送到了李家门口?
别说李家的家丁很奇怪,就是孕妇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李家是什么身份?就是碧州又名的名门望族都不敢随意送请柬,无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而像孕妇这种装扮的普通民妇,通常到了门口都会绕行,哪儿还敢主动上门?
巨大的金匾像压在孕妇的心上,害得她好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个……这个是给……给李老爷的请柬。大年初三,是……是……是我家办席,请……请李老爷赏……赏脸。”
守门的家丁这段时间也是闲得蛋疼,忽然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感觉性质很浓,没有半点儿挤兑对方的意思,好奇地问道:“你是那户人家?跟我家老爷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