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众人都料到,刚出老宅院就撞见了熟人。
本该是早已离开的姑娘还撑着大黑伞站在宅院门口,左顾右盼似在踌躇。
双方都没意识到能突然撞见,所以都显得比较惊愕。
“姑娘,你们还在这儿?不是说了你已经自由了?”
姑娘神色凝重,低着头,用细若蚊虫的声音道:“我……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看着姑娘纠结的表情,李权觉得这些女人真的是很可怜,恢复自由之后也没有去处……
“你没有亲人吗?”
姑娘摇摇头。
“没有朋友吗?”
姑娘还是摇头。
“那你会点儿什么手艺?靠着那几百两银子应该能有个营生呀!”李权主动为对方出谋划策。
但是,姑娘什么都不会。
“我……我只会伺候男人……”
说到这儿,姑娘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条贱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伺候男人的命运。
其实,所有的姑娘都一样,看着姑娘的遭遇,联想到自己,难免伤感。
李权皱眉:“你留下来是想在逸居接客么?”
姑娘轻轻地点头:“贱婢真的很……很贱,一会要老爷让我走,一会又死皮赖脸的……”
姑娘脸都红到了脖根,此时的羞愧可想而知。
“说这些干嘛?是老爷我考虑不周,光顾着给你自由,却没想到你以后的生活。既然这样,那就先留在逸居,日后如果遇到能托付一生的男人再走,以后相夫教子,这才是正常人的日子。”
“我……我真的可以吗?”李权描述的蓝图,姑娘不敢相信。
但签过合同的姑娘都知道,这些都不是假的,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亮出自己的合同叽叽喳喳地跟姑娘解释。
去而复返的姑娘很快融入了大家庭中,跟着李权到了老酒楼围了满满一桌。
宋人街的老酒楼里往来的都是些老人,李权带着一群年轻姑娘进来立刻引得众人的目光。
宋人街老宅来了一对相对年轻的男女,这事儿早被宋人街的老者互相传。
李权的身份一度成为老人们讨论的热点话题,只是他们没有京中大人物的神通大,没有讨论出具体的结果。
现在看到李权带着这么多姑娘进来,看那一个个嫉妒得快要吃人的目光就知道,以后又得好一阵谈论了。
“哐当”一声响!
一个黄铜茶壶摔在了地上。
“你们到底听不听?不听老朽可要走人了!”
二楼,在老酒楼干了十几年的说书先生火了,李权一行人地到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走,害得没人听他说书,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李权第一次来此,这说书先生拿秦棉胡吹鬼吹,李权对他印象极差。
“别理那老东西,咱们自己吃自己的。”
李权可以不理,但其余靠着说书先生混日子的老食客可不敢招惹他,以后要是听不到他说书,那日子是一天一煎熬呢!
于是乎,一群人围着说书先生是好一阵安慰,好不容易才让他的气消了。
重新回到位子上,拿起发黑的折扇抖了抖:“nnd!说到哪儿去了?”
想了想,始终皆不上话,索性将折扇一合,拍在桌上。
“啪!”
“咱们重新开始!话说京城香茗街的范健,你们知道不?”
台下众人摇头。
李权也注意听着,想着这厮如果再拿秦棉说事儿,非得跳上去拔了他的胡子不可!一听是说那什么范健,这才收回了心思。
说书先生继续道:“你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香茗街的范健人送外号‘天下第一举人’!听听,这称号多牛气?不过,你们别以为这厮有大才学。名称由来是因为此人二十年前上京赴考,次次不中,这一考就考了二十年!此子才学一般,但此心之坚世所罕见,算的小人物之中的一奇人,在香茗街中小有名气。但最近老朽了解到,要论心智之坚定,此人还算不得第一。
你们可知,范健赴京之前,乡有一豆蔻少女与之青梅竹马,伴读数载,直至范健中举之后。少女崇拜其才学,范健念其相伴,遂约定高中之日便是回乡迎娶少女之时。不想范健赴京后屡屡受挫,一晃近二十载,少女早已过了嫁娶之时,本想而是的青梅竹马早已沦为他人之妻。熟料豆蔻少女竟为幼时约定苦守一生,十八年风雨过去,依然未曾嫁人。心中所念无非范健高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