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便是蛮河河床,众人所走的路是蛮河的一条小支流,出来之后,众人纷纷松气,遥望天空,已是天明。
此行一无所获,反倒一死一伤。
死者需要安葬,伤者需要治疗,一行人没有休息直接回夷州城。
……
……
回到富家,李权终于放心了。富明办事不利害得众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李权住在他家中变得心安理得。
倒一杯茶,抿了一口,朝门口的羽蒙道:“那兄弟的伤势怎样?”
“很严重,半只脚肿得跟水桶粗,大夫说无生命危险,但想恢复以前少说也要半年时间。”
“唉!安排人将他送回京城养伤吧。”
李权叹息着,羽蒙却没有理会,沉思了一会儿,进屋将门给扣上了。
李权好奇道:“这是?”
羽蒙上前:“李大人,你可觉得那富明有不妥之处?”
“嗯?”李权想了想,“有何不妥?”
羽蒙沉声道:“我等从计划到行动不过半天时间,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小人觉得,定是那富明搞鬼。”
李权点点头,此也是他正在想的事情。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声。
“李大人!下官抓到罪魁祸首了!”
见此,李权赶紧开门。外面十几个衙役在富明的带领下站在门口,而人群中间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瘦小中年人。
“大人!此乃下官所任师爷,又吓人禀报,昨日我等计划之时此人在外面偷听。而且此人素来与白莲教有勾结,下官想来想去也只有此人会高密!现将这贼人抓来,任凭李大人发落!”
李权看向瘦子,见此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挣扎得厉害,一边挣扎一边叫喊:“大人!我跟你说,这狗官才跟白莲教勾结呢!我不过是他背后的一个小喽,白莲教给他的好处比我多得多。今日他能出卖白莲教,明日也能出卖大人您!这样的人可留不得。若大人不信,我这就告诉你这狗官犯下的罪孽!”
富明听其胡说,顿时汗如雨下,紧张地大叫起来:“大胆!大人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掌嘴!掌嘴!”
说着,富明也不等衙役行刑了,竟是自己亲自动手,抡起胳膊就是两巴掌。
“啪啪!”
那声音堪比蛋碎,也不知富明用了几分力。
羽蒙眉头一皱,想要出手阻止,被李权拦下。
富明越打越起劲,直到把自己手掌都打出血才收受,再看那瘦小的师爷,早已被打成面瘫人事不省。
李权默默地看着这场闹剧,来时已打定心思绝不自己找麻烦,之前没点破富明的心思现在也不会点破。
富明打够了,接着又跪在李权面前连连磕头,声泪俱下感情真挚。
“大人呐!下官是一时糊涂,的确跟白莲教有些交往,但自打听说白莲教胆敢行刺皇上后,下官就彻底跟白莲教断了关系了!昨夜之过皆此人告密,下官接下来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大人将白莲教彻底剿灭,望大人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你起来吧,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只要你能在此事上立下大功,相信皇上也不会过多责难与你。”
“谢大人,谢大人!”
“但是,倘若再出现昨日情况,本官可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下你的忠心了。”
“是是是。”
“你走吧。今日暂且修正,回去好好想想还知道些什么讯息。”
富明带着一干人等走了。李权重回屋中,羽蒙紧随其后。
“大人,您觉得富明所言真假?”
想着富明之前的表情,李权答道:“应该是真的吧?”
羽蒙却不以为意:“我看你不一定。”
“为何?”
“方才小人只说了消息为何暴露这一个疑点。但富明在地道之中的表现叫人更加怀疑,疑点之多,且听小人细说。
第一,昨日我等发现地道中无人之时,大人第一怀疑对象便是富明,曾冷眼询问‘是不是你搞的鬼?’,富明的表情虽是惊恐,但回答却是‘下官哪有时间通风报信?’注意,富明说他没有时间通风报信,但大人的问话中又没说是怀疑他走漏消息,当时,咱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消息走漏这一条,还处在惊愕之中,若是同样的问题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回答应该是‘我没有搞鬼’!那富明怎会率先想到是消息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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