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笑着:“谢谢。”
“你!”
姜英楠苦恼地扶着额头,一路上被这两个活宝折磨得够呛,正想该如何让两人消停下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斗嘴的两人话音都是一顿,先后出帐篷去看。
天气当真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连风都感觉不到,一晃眼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隘口的窄道中瞬间被雨水浸湿,天地混沌,四周暗淡无光。暴露在雨中的营寨遭了大罪,山匪刚刚升起的火还没来得及煮饭,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火熄了还好说,关键是地面变得泥泞,帐篷更是饱受摧残。山匪们现在是饭也顾不得吃,全躲进了帐篷里。
这时候就体现出姜英楠营寨的好处了,只有这里是干燥的,山匪们生火做饭一点儿不受影响。
同是山匪,截然不同的待遇很容易引发矛盾。雨中的山匪本就有些气恼,偏偏又看到山岩下的人目光中私有幸灾乐祸的情绪,当即有人不满了。
一些山匪询问白莲教的人:“凭什么我们要在外面,他们却在里面?”
白莲教的人依然淋着雨,但他们没有半点儿抱怨的情绪,面对疑问,神色不曾有丝毫变化:“这都是上面安排的。”
“安排?这算什么安排?咱们都是给白莲教出力,凭什么他们的待遇就比咱们好。”
“上面的安排我不能质疑,你们更不能质疑。”白莲教的人语气变得阴沉,隐隐透着一股杀机。
对方的不善表露无疑,山匪可不是好相处的,当即也冷声道:“听你这口气,似乎实在威胁……”
话没说完!只见白莲教人腰间长剑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噌”地一声出鞘一半,那人拿着剑鞘,但露出一半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山匪的脖颈上,幽幽寒光映照着雨水低落,冰凉的感觉让山匪不敢说话。
“威胁你又怎样?”
这下气氛变得凝重了!
白莲教既知山匪不好控制,用来看管他们的岂是寻常之辈?但山匪毕竟人多,一人受威胁,所有人都冲到了雨中。
这时候,一名好似山匪头目的壮汉出来,沉着脸朝白莲教的人行了个礼:“这位圣使,咱们有话好说。”
对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似乎没将他放在眼里。不过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放开他。”
听到声音,握剑之人终于收手,恭恭敬敬地推到一边。
李权一直看着雨中的情景,对山匪和白莲教的冲突并不在意,但一听那女声,李权神经一紧,赶紧随声音寻去。
果不其然!
李权的感觉没错!
真的是上官柔儿!
但是,此刻上官柔儿的穿着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一身银鳞凤铠寒光森森,淅淅沥沥的雨点顺着银甲鳞片滑落,看似娇柔的身子却不动如松,英气逼人。身后雪白披风你湿漉漉地不断滴水,却能想象出它在疆场上迎风招展时的样子。
上官柔儿没有撑伞,散落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破坏了她妖艳的脸,雨水顺着头发落下,滴在脸上,落在胸前,她虽倔强地面不改色,但在李权严重却显得楚楚可怜。
不知为何,李权忽然有种将她抱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的冲动。
姜英楠偷看李权一眼,撇撇嘴:“旧情复燃了吧?”
李权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同众人一样,静静地看着事情继续。
上官柔儿并未看向李权这边,皱眉走到事发地。刚才那山匪头目似乎知道上官柔儿,表情变得恭敬起来,单膝跪地,小声道:“圣女大人,小人有一事不悦,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柔儿清冷地一个字:“讲。”
“本人率部众千里迢迢来助白莲教驻守隘口,就算还未建功,但心诚不变,不必任何一路同道差,为何我等要受日晒雨淋?而他们却能在山岩下安然无事?听圣使说是圣教安排,也不知这样的安排到底出自什么理?小人要说的就这些,如有冒犯,请圣女大人赎罪。”
山匪头目拱拱手,强压不悦之情。
上官柔儿没说什么,清冷地转身,看向了李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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