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惊闻这一声姨母,瞬间挣脱了他,转身看向他,神情有几分慌乱,她勉力镇定,「……你做什么?」
姑嵩见她不喜也不再勉强,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玉冠束发,长身玉立,眉眼清隽干净,依旧清冷端方的君子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尽然,「我身子一好就来寻姨母了,你却这般疏离,你不喜欢我吗,可在凡间的时候,你明明是喜欢外甥的……」
清透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无端而起的暧昧传进她的耳里,可称呼却又提醒着她二人的距离和不伦。
她一时无力招架,撇开了视綫转移话题,「你父皇在哪里?」
「父皇身子不适,正在静养,不知姨母爲何执意要寻他,难道还想做我的继母吗?」他轻笑出声,眉眼却越淡,「你做我继母,可是想一日在我这,一日在父皇那,那生下来的孩子是谁的可就难说了,不过我年轻,夜里多来几回,大抵会是我的……」这话太过刺人,根本就是将她当作玩物看待。
那个姑娘家不想被捧在手心上当做珍宝看待,哪能容得这般轻贱?
似玉闻言顿时一怔,看着他轻描淡写的神情越发血涌上头,是不是他们都以爲她是个傻子,天帝是这样,他也是!
她脑中的弦瞬间崩裂,猛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衫,连日来压抑着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崩溃到语无伦次,「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看,你们凭什么这样轻贱我?!姑嵩,你别给我搞这一套,我不爱看,你把你父皇叫来,你把他叫来!!
他凭什么这样说我!我花了半辈子守他,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质疑我!!!」她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用力到浑身没什么气力,若不是姑嵩拉着,恐怕早瘫坐在地。
姑嵩闻言就波澜不惊,伸手握住她的手,清冷的声音极爲平静,「父皇想要静养,不喜旁人打扰,姨母还是莫要爲这点小事去叨扰他。」
似玉对上他淡漠的眼忽觉无力,她慢慢松了手,再也站不住脚往地上软去,只觉自己可笑至极。
姑嵩一手半揽着她坐在地上,视綫在她面上流转,握住她软绵绵的柔荑捏了捏,「姨母何必这样伤心,你明明还有我,你我二人在凡间已经熟门熟路,再来几回必然能叫姨母满意,再无他想?」
似玉闻言身子瞬间一僵,想起凡间的耳鬓厮磨顿时心神大乱,抬眼见他眼中清冷,半点不染清欲,一时极端厌恶起自己,不过这样一句戏弄就能弄得她方寸大乱,不是真的傻子又是什么?
她眼眶微微泛红,想要起来却一时腿软起不来身。
姑嵩伸手随意拉扯开衣衫,握着她的手贴向他的胸膛,细嫩的指尖碰到了坚硬的肌理,指尖生烫。
她顿时怔住,想要往后收,手却被他握着动弹不得,他的视綫落在她面上,眼眸深远,薄唇轻启,言辞轻缓问道:「姨母满意吗,还是要姑嵩更进一步……」
似玉屈辱至极,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使劲硬生生扯回了自己的手,被逼得气急败坏,「你给我住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马上出去!」
姑嵩面上波澜不惊,闻言静静看着她,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忽而低眉轻笑,伸手慢条斯理去理衣衫,漫不经心开口道:「我以爲你还想继续我们在凡间的那种关系,毕竟你那时很喜欢缠着我……」
「你出去!」似玉闻言恼得身子发抖,连声音都有几分尖利。
「姨母不必生气,姑嵩一直很敬重您,刚头只是想抚慰抚慰您,既然您不愿意,那就罢了,往后我还是会将您当做长辈一样看待。」他眼中似笑非笑,莫名炙热的视綫落在她身上片刻,才慢慢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似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以往他对自己有多尊重,现下就有多放肆乱来。
她一时间思绪烦杂至极,被搅得乱七八糟,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恼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