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妈妈打算来一回,结果她这边还被困在这里,连什么时候能离开都是未知的,让梁易安觉得很难过,跟斯诺说话的语气里,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丝委屈的口吻。
她像是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糖果从眼前溜走,却又无能为力。
“今天要来吗?”谈斯诺停下了脚步,眉心紧皱。
“说是明天的飞机。”
“没事儿的,我跟她说。”谈斯诺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今天就好,人还没来,那时间上完全可以调度:“易安,你那边的情况都还好吗?没有别的问题吧?”
电话里的梁易安赶紧回道:“没问题没问题,等桥抢修完成,我尽快赶回家,我很好,这边很安全,没问题的,斯诺我先不跟你说了。”
手机“滴”的响了几声提示音,梁易安知道她这手机是马上就要没电关机了:“我手机没电了,一会儿估计要关机,你要是联系不上我千万别担心,我很好,没事儿的,知道吗?”
“易安,我……”斯诺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就中断了,她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这种突发的情况根本就不在斯诺的预料之内,她现在无比的庆幸自己马上就要飞到易安的身边,只有亲眼看到她的平安,斯诺才能彻底的放下心。
已经打不通的电话,斯诺也没有再勉强继续的拨下去,她猜测可能山区那边已经停了电,这种情况虽然不是最糟糕的,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眼下能做的,就是尽快稳住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千万不能慌,不能乱,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直接去西北支援应灾的准备,联系了许牧凡让她联系当地的各路救援以及施工的队伍,准备好各种应急的物资水帐篷之类的,才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拨通了梁母的电话。
虽然易安没有明说,但斯诺能从她不断重复着的“很好”“很安全”之类的字眼里猜测出她面对的是怎样的情景,她一定是出于一种相对而言并不是那么“好”和“安全”的环境里,不然她不会一直都在强调这两个字,她想让自己安心,也想让斯诺安心,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心理安慰。
她也许现在很好,但是谁能保证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一直都很好?
一下想到这里,谈斯诺就觉得浑身发冷,偌大一个机场里好像就剩下她自己一样,空荡荡的,她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带着一些急促,她命令自己要镇定,绝对不能乱,却在看到原定的航班延迟的字眼之后,乱的不成样子。
“喂?说话呀?怎么不说话?”梁母在电话里喊了几声,都不见人应声,有些纳闷,正想着是不是打错了,就听见电话斯诺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阿姨,是我,斯诺。”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拨了出去,谈斯诺忙说道:“打扰您了,阿姨,是这样的,我听易安说您明天是要过来一趟的对吧?”
梁母那头换了个姿势拿手机,偷摸的往外看了梁父一眼,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才继续跟斯诺说道:“嗯,我带的学生在你们那儿有个实践活动,顺路过去看看。”
谈斯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看着电子屏幕上飞机延迟的通知,才继续对梁母说道:“阿姨对不起,我跟易安这两天都不在新城,恐怕不能陪您了,不然这样吧,等下次,等下次我们抽时间,回去看看您成吗?”
本来是没多大的事儿,但是梁母听着斯诺明显跟易安两个不同的说法,顿时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谈斯诺,易安刚才跟我打电话还说你在新城呢,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你就不在了?什么情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我在……”谈斯诺这边正在想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她担心易安,本来那个担心里面就多了很多的关心则乱,因为那是易安,所以她容不得一星半点的膳闪失,但眼下并不能把自己的这种担心传达给梁母,她的消息多半是自己的揣测,带着很多她自己的个人色彩,别说易安现在还好好的,她不能瞎说,万一她哪里说的不对,再惊扰了老人家,到时候又是一场乱,连带着易安在那边也担惊受怕。
所以,斯诺在想着一个比较好的理由,能把这个当口给圆过去。
她还没想好,那边梁母的语气就冷了下来:“谈斯诺,你是不是瞒着易安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是不是、是不是背着她找人了?谈斯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辜负我女儿,我一定绕不了你!”
那一声呵斥,直接惊出了谈斯诺一身的冷汗,忙解释道:“您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
“哼!”梁母一声冷哼,明显是不相信的意思。
“哎呀,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谈斯诺福至心灵,立刻说道:“那什么,易安这不是拍了个新的综艺嘛,播的可好了,网上的小孩儿们剪了好多她跟别的女孩儿的视频,那我昨天看了、就是看了那种视频就有点吃味,她这本来定好的要回来,因为节目耽误,又没回来,我实在是想的慌,就想飞过去找她。就是这样,我现在人在机场呢。”
她这边顺着梁母的思路现场编了一个理由,听着也像是那么回事,梁母将信将疑,谈斯诺又乘胜追击,好歹算是哄住了梁母,可看着屏幕山的延迟字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