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珵就看见正闭眼躺在自己右手边的秦匪风。
“我昏迷多久了?他一直没醒过来?九方游呢?”
“他说他体内的蛊已无大碍,只剩最后一步,要等你醒了再做定夺。”说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粥碗递过来,“你三日都未进食,先把这粥喝了。”
聂珵接过粥咧嘴一笑,他确实饿了。
聂尘光看他还能笑出来,眼眶却更红了,语气也软下来:“你……还疼吗?其实你不必太在意那七杀玦,没了也好,省得又被他们盯上。”
“只可惜你身子骨原本就弱,如今又平白遭受这些……”
“聂仙儿,”聂珵忍不住打断他,“我没事。”
确实,与其被众派视作眼中钉,还不如眼下来得自在。
只不过贺江隐这种出其不意挖人真气的做派实在让他憋了一大口气,他得找个机会报复回去——不了,他还是早日跑路吧。
然后在聂珵安安静静喝粥的空挡,聂尘光总算稍放下心,又给他大致讲述了一下他晕过去之后的情况。
不得不说,当时贺江隐眨眼间剥了聂珵的七杀玦,又放话要亲自看管他,似乎真让众人放心不少,这事竟也就作罢,连带着也都暂时放过了秦匪风。
不过,他们在处置段远山的问题上,却又发生了分歧。
便是段远山炼制众多这等凶狠的活青子,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部分人主张审问,看看背后是否还牵扯其他内幕,另一部分人则主张他如此残虐,以防夜长梦多必须立刻处决。
两派众说纷纭差点儿又掐起来,贺江隐估计不太想理这帮作精,就叫他们先干点人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孩童。
然后他们冲到内院,正好看见一群十来岁的小娃娃乌泱泱往外冲。
打头的丫头显然是代领众人逃出密室的小领袖,手举一根比自己胳膊都粗的棒槌遇神杀神,起初还以为他们是段府派来堵人的,一个棒槌抡过去,给一个离她最近的少侠脑袋开瓢了。眼下,正找了郎中医治,不过医治的银两还需要监护人交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