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故人登门(1 / 2)

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显猛然起身,随后愣在当场,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小周啊,再过三个月,咱们就要有大小姐咯。”

“叔,您这话不对啊,万一是小公子呢?”

“那不能够,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心的。”

当时,周显贵并不清楚薛叔的意思,直到三个月后……

是啊,你可不就是整个定北军的大小姐吗?

“丫头,家里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芨摊了摊手,老实交待:“一无所知,宋大爷什么都没说。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我一向用人唯亲,有好处肯定向着身边的人。”

周显贵差点笑喷,这宋大爷和薛叔嘴里的小宋简直不相上下。

这两人的脾气,可真像。

“他们四散各处,拖家带口,就是有心,也做不了什么。”

周显贵摇了摇头,心里很欣慰,大小姐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沙场舔血,马革裹尸,死,并不可怕,最让他们难受的是遗忘。

金戈之声入梦,醒来后就着一只手,在旁人异样的眼神中为全家的生计奔波。

白芨察觉到对方的思绪,表情也渐渐严肃,“叔,我不开玩笑,看中的就是他们天南海北。”

“怎么说?”

“不久之后,我要成立一个商队,以后还会拓宽线路,需要各位叔叔伯伯的帮助。”

周显贵不懂商业,知道有退伍的兄弟干这行,但从来没有一支商队会用身残之人。

不说战力,就是那模样估计也会吓到不少人。

“丫头,身全的还好说,其他人性子敏感,若是被你退回去,只怕不能活了。”

白芨也知道一时半会不能打消对方的念头,只好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

“叔,别把我想得无所不能,这个需要很多时间。咱们先从淮宁开始,有了样子,让他们自己选择。

无论叔伯们是否健全,只要不是偷奸耍滑之人,除非我白芨死亡,他们全都能有口饭吃,绝不会老无所依,晚景凄凉。”

这个承诺太大了,对于刀口舔血之人极具吸引力。

站在门口的两队亲兵眼神闪动,内心激荡不已。

“誓死护卫大小姐周全。”

周显贵看到单膝跪地的部下,顿时就笑了。

薛家后继有人。

“丫头,从今天开始,他们的饷银我就不发了,可是能省好大一笔支出呢。”

白芨转过头,说道:“不必多礼。张茂,带他们去休息,把一些情况先说清楚。”

“是,大小姐。”

周显贵起先有些懵,而后哈哈大笑,“好你个鬼丫头,这是等着我上门啊?”

“也不算。就是您不来,我过几日也会去大营的,这不您来了,还能省块牌子。”

白芨也不掩饰,直接表明自己早有要人的打算。

村里都是些不成章法的普通民众,就算有再大的力气,也不成气候。

这下子,护卫队就名副其实了。

“省得好,你可别再说牌子的事,要是喜欢大营里的都给你。”

许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周显贵也没有了开始的样子,松散地坐在椅子上。

关于老兵的事,

两人没有细谈,只是先定好了人数,就近把那些有心做事的人选出来。

“丫头,叔该走了,今天真是痛快。”

白芨看了看天色,笑道:“知道您忙,但饭还是要吃的,有几个人还没见呢。”

周显贵想着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顺势就答应了,有些好奇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惊蛰领着四个小不点进了院子,刚松开手,小四就飞扑进娘亲怀里。

“娘,我们跟姑姑去地里了,还摘了花。”

“好玩吗?”

“好玩,姑姑说花可以吃呢,能当菜的。”

白芨给小丫头擦了擦汗,把三兄弟叫到身边,整理了一下他们的衣服。

“来,给叔爷爷见礼。”

小家伙们最近见得长辈太多了,对于这套礼仪已经很熟了,当即就跪下磕头。

娘亲说了,他们年纪太小,见到爷爷辈的,第一次碰面要拜大礼,以后就不用了。

周显贵手都在哆嗦,汗都出来了。

他事后打探才知道丫头带孕离家,可为什么有这多孩子,四个?

“诶,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摸了摸小四的脑袋,周显贵把提前准备的两项礼物全给了她。

今天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他原本没想过跟孩子碰面,带着礼物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男女各一份,周全得很。

可谁能想到,还差得远。

“爷爷今天走得急,先给小姑娘,你们的下次给。喜欢骑马不,爷爷给你们弄几头小马驹好不好?”

三兄弟听到马,眼睛闪闪发光,渴望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小四愣住了,看了看娘亲,又转头看了看这位叔爷爷,最后忍痛将手里的礼物还了回去。

周显贵不明所以,问道:“你不喜欢吗?”

小四摇头,眼神从泥娃娃身上挪开,低声说道:“我也想要马。”

见她这个样子,周显贵心软得一塌糊涂,当即就将东西塞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有,都有,这个也是你的。”

“真的吗?”

“爷爷从不骗人,一定给咱们乖乖挑匹最漂亮的。”

“谢谢爷爷。我叫曦月,爷爷也可以叫我小四。”

“小四的名字可真好听,今年多大了呀?”

“四岁了。”

白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算摸到了一点门道。

这小丫头,只有开始自我介绍,才表明心里认可。

精到不行。

横向一对比,还是老大更为憨厚一些。

多了这么多小可爱,周显贵当即就不走了,顺便透露出自己要住一晚的意思。

白芨朝惊蛰看了眼,后者立刻点头,表示早已经安排好了。

“先吃饭吧,自从几个小的回来,我可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听到娘亲这么说,小四悄悄在周显贵耳边说道:“娘亲起床好晚的,我们都吃完了,她……”

“嗯?”

“娘,我什么都没跟叔爷爷说。”

周显贵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小姑娘垫了垫,稀罕得不行。

“哈哈哈,有话我们偷偷说,不让你娘听见。”

“嘻嘻……”

白芨当先出门,懒得去管没正经样子的两个人。

希望你们吃完饭还能笑得出来。

封村后,白芨就一直在等人上门。

本以为第一个来的是孙大人,结果这位当了四年的县令,城府那是肉眼可见地增长。

什么消息都没有传给白氏,只写了一封请罪书,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更绝的是,他自摘官帽,身披枷锁,白日在公堂办事,晚上回牢里睡觉。

看看,多么的自觉。

起初,百姓看到这个都大吃一惊,看了几天也就习惯了,只是心里开始迷茫,恐惧的气氛在发酵。

孙大人都这样了,那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呢?

白家为了自保行封村之举,有错吗?

孙大人勤勤恳恳,为宁水劳心劳力,四年来头上的发量日渐稀少,这样一个好官有错吗?

百姓不再忍饥挨饿,不必为税赋发愁,家中渐渐有了薄底,日子越过越好。

有了回报,他们更加努力,想要过更好的日子,这样的想法有错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应该怪谁呢?

不是不知道,但没人敢说出口。

白芨安心端着杯子,任由对面这位气势汹汹的大将军打量,神情十分自然。

周显贵已经忘记这丫头最初的样子了,想到之前的两次碰面,只觉得好笑。

“丫头,老周我佩服的人不多,你可真给咱们长面子啊!”

能说出如此富有深意的话,白芨抬眼看过去,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这是知道了?

也对,玉牌要说清楚的。

周显贵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丫头跟老将军还是很像的。

老天也不算太瞎。

“丫头,如果不是陛下传信,我还不敢来见你呢。”

白芨放下茶碗,把那块尖角令牌拿出来晃了晃,“大将军,您今天是来了结这个的吗?”

周显贵:……

这丫头是真记仇啊,难怪陛下说她小气。

“那什么,先前是周叔不对,你可别放在心上。”

白芨突然就笑了,没有再开玩笑,说道:“叔,您今天特意来,有事吗?”

“诶!”听到这个称呼,周显贵狠狠捶了下桌子,眼睛立刻就红了,“没啥大事,就给你送了点人过来。”

说罢,他拍了拍巴掌,一队甲胄在身的军士来到门口,齐身行礼。

“见过大小姐。”

白芨挑了挑眉,看到眼前的二十人,心中有了思量。

看她在思考,周显贵也不急,而是左看看右瞧瞧,想着给添点什么。

要不是自己死命拦着,老婆子说什么都要来认亲。

“叔,您是长辈,我就不推辞您的好意了,但我还需要些人手。”

“多少?”

“百来人吧。”

听到这个,周显贵没有太惊讶,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的想法。

通过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她应该很有分寸才对。

“丫头,你有什么打算?”

白芨诡秘地笑了笑,说道:“叔,您那些离开军中老部下,日子过得怎么样?”

“那能……”

周显贵的笑容僵住了,眼神瞬间犀利了很多。

“丫头,他们身手大不如前,很多人还缺胳膊少腿,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是大小姐嘛!”

白芨重新拿起杯子,

封村后,白芨就一直在等人上门。

本以为第一个来的是孙大人,结果这位当了四年的县令,城府那是肉眼可见地增长。

什么消息都没有传给白氏,只写了一封请罪书,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更绝的是,他自摘官帽,身披枷锁,白日在公堂办事,晚上回牢里睡觉。

看看,多么的自觉。

起初,百姓看到这个都大吃一惊,看了几天也就习惯了,只是心里开始迷茫,恐惧的气氛在发酵。

孙大人都这样了,那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呢?

白家为了自保行封村之举,有错吗?

孙大人勤勤恳恳,为宁水劳心劳力,四年来头上的发量日渐稀少,这样一个好官有错吗?

百姓不再忍饥挨饿,不必为税赋发愁,家中渐渐有了薄底,日子越过越好。

有了回报,他们更加努力,想要过更好的日子,这样的想法有错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应该怪谁呢?

不是不知道,但没人敢说出口。

白芨安心端着杯子,任由对面这位气势汹汹的大将军打量,神情十分自然。

周显贵已经忘记这丫头最初的样子了,想到之前的两次碰面,只觉得好笑。

“丫头,老周我佩服的人不多,你可真给咱们长面子啊!”

能说出如此富有深意的话,白芨抬眼看过去,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这是知道了?

也对,玉牌要说清楚的。

周显贵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丫头跟老将军还是很像的。

老天也不算太瞎。

“丫头,如果不是陛下传信,我还不敢来见你呢。”

白芨放下茶碗,把那块尖角令牌拿出来晃了晃,“大将军,您今天是来了结这个的吗?”

周显贵:……

这丫头是真记仇啊,难怪陛下说她小气。

“那什么,先前是周叔不对,你可别放在心上。”

白芨突然就笑了,没有再开玩笑,说道:“叔,您今天特意来,有事吗?”

“诶!”听到这个称呼,周显贵狠狠捶了下桌子,眼睛立刻就红了,“没啥大事,就给你送了点人过来。”

说罢,他拍了拍巴掌,一队甲胄在身的军士来到门口,齐身行礼。

“见过大小姐。”

白芨挑了挑眉,看到眼前的二十人,心中有了思量。

看她在思考,周显贵也不急,而是左看看右瞧瞧,想着给添点什么。

要不是自己死命拦着,老婆子说什么都要来认亲。

“叔,您是长辈,我就不推辞您的好意了,但我还需要些人手。”

“多少?”

“百来人吧。”

听到这个,周显贵没有太惊讶,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的想法。

通过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她应该很有分寸才对。

“丫头,你有什么打算?”

白芨诡秘地笑了笑,说道:“叔,您那些离开军中老部下,日子过得怎么样?”

“那能……”

周显贵的笑容僵住了,眼神瞬间犀利了很多。

“丫头,他们身手大不如前,很多人还缺胳膊少腿,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是大小姐嘛!”

白芨重新拿起杯子,

封村后,白芨就一直在等人上门。

本以为第一个来的是孙大人,结果这位当了四年的县令,城府那是肉眼可见地增长。

什么消息都没有传给白氏,只写了一封请罪书,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