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为下属出头(1 / 2)

“好说。孟大人也别愣着了,跟本王一起坐到偏席去吧,不要耽误了孙大人审案,大家都挺忙的。”

白芨率先坐下,还让县衙的书吏倒了两杯茶过来,自己接了一杯,另一杯放在小几上,意思不言而喻。

孟大人心中一凛,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京中有关这位女王爷的消息,很多都是假的。

什么乡间女子不通礼数,学的也只是一些闺阁诗文,只会种地连朝服都不会穿等等,全是骗子。

堂堂兴平侯府,居然卖假消息?

虽然别的方面孟大人暂时还没有发现,但这位女王抓重点挑毛病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而且抓住了就不放,非得揪出个子丑寅卯,小家子十足,标准的小女子做派。

不过无论他本人怎么想,此时被人拿住了痛处,这个坡不下也得下。

孙县令重新回到案桌后面,发现少了一个人坐,地方就是宽敞。

“啪!”

“带人犯。”

连惊堂木敲起来感觉都不一样了,这就是有靠山的好处吗?

白芨发现了老孙的兴奋劲,就跟第一次当官审案一样,简直没眼看。

她只能暗暗翻个白眼,端着杯子喝茶,等着下面的好戏开场。

“威。”

“武。”

整齐而富有节奏的棍棒不断击打地面,分列左右的两班衙役,交替喊着威武二字,声势还挺吓人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吓人,让被带进大堂的人犯受到震慑,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开口说话,一切都按照县衙的规矩和程序来,这便是堂威。

几个时辰之前还满是算计,一脸精明的葛大娘,不知道在这期间经受了什么,现在就跟雪天里的白菜一样,毫无精气神。

一下下震动外加叫喊,如同魔音贯耳,吓得她抖动不停,有种想直接晕过去的冲动。

“啪。”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大,大人,民妇周葛氏,参,参见大人。”

孙县令捋了捋胡须,摇晃了一下头颅之后,瞅准时机一个惊堂木拍下,好悬把人裤子给吓湿。

“大胆。”

“是是是,是民妇大胆,大胆。”

正在喝茶的白芨差点就喷出来,老孙玩得溜啊,瞧把人给吓的,也太惨了点。

孟吉看不下去了,总觉得这位孙大人意有所指,随即出言道

:“孙大人,直接问案吧,不好对无知妇人行恫吓之举。”

听着这假仁假义的话,孙县令都不稀得搭理。

“周葛氏,你为何要去前山村闹事,并当场辱骂王爷,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民妇冤枉啊,我没,没有辱骂王爷。”

白芨眉头一皱,发现对方不像在说谎,顿时心里一惊,莫非?

“那你有没有骂过我?”

发现公堂上居然有女人敢插话,周葛氏当即转头看向声源处,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

“你不知道我是王爷吗?”

“你,你是王爷?女人也能当王爷?”

如果这也是演技,白芨就真服了,栽了也不为过。

“你家住哪?”

“淮东,邻水县,小河庄。”

这个答案一出,不止审案的孙县令惊了,就连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瞪大了眼睛。

合着这人根本不是宁水县的啊,就连淮宁的都不是,那还审个屁。

由于有路引的存在,百姓只限制在本县活动,流动性不高,因此基本不会出现普通人跨地区犯案的情况。

久而久之,便有了除命案之外的案件,按人犯户籍地审理的原则,也就是说这周葛氏要由邻水县的县令来审。

这种制度极为不合理,但确实存在。

原来还有这个后招啊!

白芨来了兴趣,总算碰到了一个会玩的对手。

“那你是怎么来宁水县的,有路引吗,离开原籍的目的是什么,到县里报备了吗,乘的是车还是船,几时出发,几时到达,中途有住过店吗?一一讲来。”

这一连串的问题越问越快,周葛氏的耳朵都被炸聋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限制条件越多,就越难去编瞎话,白芨干脆连头都不让你起,直接断了你撒谎的念想。

刚才还面带欣喜,等着看笑话的孟大人,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脸上,显得无比滑稽。

“周葛氏,回答王爷刚才说的问题。”

孙大人再一次拍响了惊堂木,心里十分庆幸自己是大小姐的手下,否则他也扛不住这么多死亡连问。

白芨等了半天,依旧没得到答案,面露嫌弃地瞥了眼身边的人。

啧啧,还是个废物,连这种说辞都不提前弄好。

孟大人隐隐觉得自己被人鄙视了,却又找不到证据,只能气哼哼地端起茶杯。

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县衙公开审案,县令大人应该高居大堂正中,除非是直属上司亲临,否则官位再高,也只能坐在台下旁听,不能越俎代庖抢了县令的工作。

这位袁州的孟推官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仗着背靠主管刑狱的刑部,公然拿下了县令的断案之权。

在白芨看来,这种行为就是找死,公然给刑部树敌。

县令又不是只管断案,人口、经济、农事、水利、税赋哪一样不要经过县令之手?如果来一个上官,就能直接夺掉县令的一部分职责,那别人还干个屁。

京官或者背景深厚的官吏,到了小地方颐指气使是常态,看不起当地的父母官也不稀奇,可也没多少人会公然过一把审案的瘾,反客为主地把县令踢到一边。

作为品级高,在断案方面更为专业的推官,你可以和县令并坐高堂之上,在恰当的时机对案情或者是审案的方法发表意见,却绝不能以自己为主。

白芨看到老孙被挤到了一边,已经明白刚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好比我品级比你低,你又带着刑部的公文,我奈何不了你,但是在宁水还有一个比你大得多的,县令大人是在告状呢。

很好,老孙进步了。

“孟大人,你坐在上边干什么,是因为登高好望远吗?”

孟吉刚才被打得措手不及,觉得自己备受屈辱,居然跪拜了一位女子,顿时怒从心头起。

“本官受刑部所派,提点江淮各县刑狱,对于任何案件都有复查之权。”

白芨弹了弹手指,说道:“你也说了是复查,连案子都没断,复查个屁,你的官位是买来的吧?”

“你竟然?”孟大人再一次怀疑人生,对方身为亲王居然如此有辱斯文,如市井之徒一般,果真是乡野之人,粗鄙不堪。

“推官?六品小吏尔,谁给你的胆子指着一位亲王说话,刑部?”

通过不断与官员打交道,白芨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底层的官吏越看不起女人,就越容易犯低级错误,被小事拿捏。

换成老严、老张、韩总督那样的老狐狸,从不轻看任何人,哪怕心里恨不得杀了你全家,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礼数更是周全得不像话,正所谓笑得越欢,骂得越狠。

被人接连抓住了话柄,孟大人总算清醒了过来,连忙放下身段告罪,“

下官无状,请王爷恕罪。”

县衙公开审案,县令大人应该高居大堂正中,除非是直属上司亲临,否则官位再高,也只能坐在台下旁听,不能越俎代庖抢了县令的工作。

这位袁州的孟推官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仗着背靠主管刑狱的刑部,公然拿下了县令的断案之权。

在白芨看来,这种行为就是找死,公然给刑部树敌。

县令又不是只管断案,人口、经济、农事、水利、税赋哪一样不要经过县令之手?如果来一个上官,就能直接夺掉县令的一部分职责,那别人还干个屁。

京官或者背景深厚的官吏,到了小地方颐指气使是常态,看不起当地的父母官也不稀奇,可也没多少人会公然过一把审案的瘾,反客为主地把县令踢到一边。

作为品级高,在断案方面更为专业的推官,你可以和县令并坐高堂之上,在恰当的时机对案情或者是审案的方法发表意见,却绝不能以自己为主。

白芨看到老孙被挤到了一边,已经明白刚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好比我品级比你低,你又带着刑部的公文,我奈何不了你,但是在宁水还有一个比你大得多的,县令大人是在告状呢。

很好,老孙进步了。

“孟大人,你坐在上边干什么,是因为登高好望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