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芨清楚闺女大胆搞怪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会给人灌迷魂汤,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结,索性就在厨房吃早饭。
“他们自己选的伴当,你们已经去看过了?”
见大小姐没有刨根问底,王、杨二人终于把心放了下来,齐齐松了口气。
“是的,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别的暂时判断不出来。”
“多盯着点,记住一个原则,品性大于能力。”
“明白了,大小姐。”
交待完这件事,白芨便不再多言,一边快速吃着东西,一边在心里计划着下山一趟。
昨天她几乎去了村里所有地方,只剩学堂还没去,也是时候统一规划一番。
片刻过后,王柳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稍显忐忑和迷糊,惊疑道:“杨姐,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呵,大小姐在和孩子玩呢,故意让他们发现的。”
“直接说不好吗?”
“没有孩子们自己争着去来得好。”
收碗的间隙,杨氏摇了摇头,想起曦月小姐的聪慧模样,大概明白了大小姐的心思。
孩子哪有不恋亲娘的,要是他们仅靠自己一点点识破亲娘的计划,肯定会吵着要跟随。
小孩子都喜欢争,又喜欢表现,这可比直说好多了,到时候就是嫌累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杨氏没养过孩子,不好判断大小姐这种法子好与不好,但这么养出来的孩子,无疑会特别一些。
……
当白芨再一次来到村里,受到的关注比昨天少了很多,回到了以前大部分时间窝在床上,偶尔下来逛逛的日子。
“大小姐。”
“嗯。”
“大小姐,来杀一盘啊?”
“不了,我就是个臭棋篓子,等练好了再来跟叔爷试试。”
“诶,那我们可等着了。”
晒太阳打盹的日常变成了集体坐在路边下棋,不用再干体力活的老人,人手一碗开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把单薄的棋盘拍得震天响的同时,还会气势十足地来一声,“将军。”
他们时而懊恼,时而得意,不时笑出缺了门牙的牙床,也会跟小孩子一样,为悔棋的事情相互争执。
看着老人们胸前反射出丝丝阳光的铁牌,白芨放慢了脚步,转头望向几丈之外热火朝天的工地。
村子的高层进步不少啊。
老人的悠闲与年轻人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可这不但不会打消年轻人的积极性,反而会有所促进,因为老人的现在是他们的将来。
原本按照计划,过了年才会发放正式的身份牌,白明理却把这个时间提前了,甚至让所有年轻人都领到了一块预备的铁牌,变着法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果然只要肯学,就没有蠢人。”
‘养老院’的木牌就竖在路边,地基已经开挖,这下任谁都清楚了身份牌的重要性。
不用看儿女脸色,无需左右为难,即便老到不能动,也能挺直腰杆做人,这种诱惑……
身为领头羊的白明理没有死板,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规划,这一切都让白芨觉得欣慰,越发认定应该把知识传承作为未来发展的重点。
来到改变不小的学堂,她一眼就看到有两个孩子站在一间课堂的走廊,贴着墙认真倾听夫子讲课。
罚站?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白芨没有上前打扰,而是一间间教室走了一遍,看到了多出几倍的孩童,以及面生的各位夫子。
课间休息时,一名眼尖的夫子发现了门外的异状,连忙出来拜见,“见过大小姐。”
“先生不必多礼,我随便看看。”
“是。”
说话间,白芨又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两个孩子,他们正拿着木板向自己的夫子请教,态度极为端正。
“先生,本王刚进来时看到那两个孩子站在门外上课,这是学堂对调皮的孩子设置的惩罚?”
都不用特意去看,夫子就知道大小姐说的是谁,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大小姐,他们,是自愿到廊上上课的。”
“为何,因为坐不下?”
刚过不惑之年的夫子点点头,“他们说自己只是来旁听的,能有个听讲的地方已经很好了,本来就不该占了村里孩子的位置。”
“他们来自庄上?”旁听这事是白芨自己弄出来的,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身旁的慨叹,肯定道,“先生去过庄子。”
夫子收起思绪,躬身拜了三拜,“是的大小姐,我们都去过庄子,您实在了不起。”
给庄仆的孩子一个改命的机会,这有几个主家能做到?
“先生过誉了,这是老庄头自己求来的机会,本王只是履行承诺。”
白芨实话实说,可看到不远处对着墙写字的孩子,心里也有几分触动,问道:“那个班有几个孩子?”
“除他们之外,三十二个。”虽然不知道大小姐的用意,夫子还是立刻给出了答案。
“劳烦先生转告他们,只要他们其中一人能考进前十,他们的庄子可以有常住的先生。”
这话让夫子浑身一震,直到大小姐转身离开,还没回过神来。
想到当初林老邀请自己过来教书时说过的话,他久久不能平静。
鸡犬相闻,琅琅书声,这样的场景不就在眼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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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奶奶,那我们就说好了哦!”
“嗯,说好了,放心吧曦月小姐。”
“嘻嘻,杨奶奶你真好,呃,王奶奶你也很好。”
不大的灶房里,白曦月拉着杨氏的手,把人哄得眉开眼笑的同时,还不忘雨露均沾。
这看似敷衍和顺带的夸赞,却成功让王柳红了眼眶,双手无措地在腰间擦了又擦。
“曦月小姐,公子,胡小姐,先吃点肉羹填填肚子。”
“谢谢。”
五个小朋友排排站在灶旁,双手捧着肉汤小口吸溜的可爱模样,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白芨没有靠近,而是一脸兴味地看着不远处的冬雪,等几个孩子放下碗后,才刻意弄出一点声响。
“大小姐,您来了。”
冬雪的声音说大不大,但肯定要比平时的音调高上三分,怎么都摆脱不了通风报信的嫌疑。
果然,屋内温暖的气氛被打断,几个孩子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慌乱。
“咦,你们不是要陪爷爷吃早饭的吗?”
“我们是来看看娘亲吃什么的,嘿嘿。”
论心大还得是小四,望见亲娘的目光一直停在小碗上面,不但不脸红,反倒用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肉沫,还咂吧着嘴表示回味。
白芨忍住笑意,随手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行了小滑头,你们是跟娘一起吃,还是去陪爷爷?”
“哼哼。”白曦月享受着娘亲的照顾,舒服得眼睛都弯了,“当然是……去爷爷那里,昨天说好的,我要做一个诚信的好孩子。”
“哦,那你们赶紧去吧,别让爷爷一直等。”
发现小家伙贼精贼精的,白芨只好在几个孩子脑袋上挨个摸了一把,直接开口赶人。
“娘,那我们先走了哈,吃完饭来找你玩,你别乱跑哦。”
小四对杨氏眨了眨眼,又一语双关对亲娘叮嘱了一句,随后拉起小姐妹、叫上三个哥哥,一溜烟跑没了影,很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
白芨目送孩子跨过院门,转身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小家伙有什么安排?”
她故意把淮宁的舆图摊在桌上,并在广源县的位置画了个圈,就是想试试他们的反应,只不过这场戏有点精彩了
听到主子问话,魂都快被勾走的两人连忙收回眼神,躬身行礼回答:“没有别的,就是让奴和荷香交朋友,有事可以找她帮忙。”
等杨氏说完,王柳点头佐证,顺带补充了一句,“王女殿下告诉奴,要出村子的时候最好领一块牌子,还要和卡口的卫士说一声。”
“嗯,一点点透露吧。”
“杨奶奶,那我们就说好了哦!”
“嗯,说好了,放心吧曦月小姐。”
“嘻嘻,杨奶奶你真好,呃,王奶奶你也很好。”
不大的灶房里,白曦月拉着杨氏的手,把人哄得眉开眼笑的同时,还不忘雨露均沾。
这看似敷衍和顺带的夸赞,却成功让王柳红了眼眶,双手无措地在腰间擦了又擦。
“曦月小姐,公子,胡小姐,先吃点肉羹填填肚子。”
“谢谢。”
五个小朋友排排站在灶旁,双手捧着肉汤小口吸溜的可爱模样,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白芨没有靠近,而是一脸兴味地看着不远处的冬雪,等几个孩子放下碗后,才刻意弄出一点声响。
“大小姐,您来了。”
冬雪的声音说大不大,但肯定要比平时的音调高上三分,怎么都摆脱不了通风报信的嫌疑。
果然,屋内温暖的气氛被打断,几个孩子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慌乱。
“咦,你们不是要陪爷爷吃早饭的吗?”
“我们是来看看娘亲吃什么的,嘿嘿。”
论心大还得是小四,望见亲娘的目光一直停在小碗上面,不但不脸红,反倒用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肉沫,还咂吧着嘴表示回味。
白芨忍住笑意,随手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行了小滑头,你们是跟娘一起吃,还是去陪爷爷?”
“哼哼。”白曦月享受着娘亲的照顾,舒服得眼睛都弯了,“当然是……去爷爷那里,昨天说好的,我要做一个诚信的好孩子。”
“哦,那你们赶紧去吧,别让爷爷一直等。”
发现小家伙贼精贼精的,白芨只好在几个孩子脑袋上挨个摸了一把,直接开口赶人。
“娘,那我们先走了哈,吃完饭来找你玩,你别乱跑哦。”
小四对杨氏眨了眨眼,又一语双关对亲娘叮嘱了一句,随后拉起小姐妹、叫上三个哥哥,一溜烟跑没了影,很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
白芨目送孩子跨过院门,转身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小家伙有什么安排?”
她故意把淮宁的舆图摊在桌上,并在广源县的位置画了个圈,就是想试试他们的反应,只不过这场戏有点精彩了
听到主子问话,魂都快被勾走的两人连忙收回眼神,躬身行礼回答:“没有别的,就是让奴和荷香交朋友,有事可以找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