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连皇室中最有分量的几个王爷与陛下的关系都没搞清楚,确实没把宋氏区别对待。
还真是一个,令人觉得心酸又好笑的事实。
“陛下是小王的堂兄,至亲的那种。”
得到答案的白芨点点头,省去了寒暄的步骤,直接进入主题。
“肃叔,我大概能猜到,您在皇族中说话很有分量,那么今日您是代表其他宗室与我谈合作?”
这种公事公办,不饶圈子爽快作风很合肃王的胃口。
来之前他几次琢磨过这事,所以斟酌再三之后,选了最有可能达成合作的方案。
“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不是全部,本王代表受封在外的那些兄弟和侄儿。”
白芨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不是心血来潮。
有封地的藩王,如果用点手段,经营本府及邻近州府的驿站,是很容易的做到的。
只要这件事能过明路,藩王就不用畏畏缩缩怕这怕那。
“肃叔的意思我明白了。之前我对圣上承诺过,不会主动打探皇族之事,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此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般坦诚相待,让肃王微微有些惊讶,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没什么,此次赈灾的功劳不要,逐步削减全体宗室用度,直至自己养活自己。”
关于子嗣和玉牒的事,他羞于提及,想给宋氏保留最后的颜面。
白芨不去深究这些,也没理由反对宗室的入股,这无疑会大大加快驿馆向西扩张的步伐。
“只要圣上点头,我本人十分乐意与诸位合作。”
眼见这么轻易就达成了合作,一点额外的条件都没提,肃王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平心而论,连他都能看出驿站的前景,作为创立者不可能看不到。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有一定的银钱支撑最开始几年的投入,后面就大把大把赚钱。
没有了路引的限制,哪怕只经营几个省的驿站,也是不小的收益。
“这是自然,如果圣上不同意,我等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大小姐尽管放心。”
白芨目的根本不在银钱上面,达成初步意向后,顺势就谈到了具体操作。
“肃叔,曦月有一个同门师弟,名叫王猛,是最为了解馆驿运作的人,我会让他负责日后的接洽。关于驿馆的大小事务,您和各位王爷可以直接找他。”
“王猛?”肃王轻声重复了几遍,在心里记下了个名字。
“不知这位王猛兄弟现在?”
“他此刻正在扬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什么?”
这平平无奇的一答,把肃王惊了一跳。
他没想到馆驿的扩张会这么快,淮宁本地的才开张一个多月,这就到了隔壁的扬州府?
幸好诚弟的信写得及时,不然汤都喝不上。
“大小姐,我今晚就把信发出去。只是,小王个人有个请求。”
兜兜转转,话题回到了最初打招呼时候,白芨感到牙疼。
“您还是直说吧。”
肃王是一点没客气,笑道:“是这样的,我知道重装驿馆和铺修道路需要不少银钱,您能否容我周转一阵?”尒説书网
“肃叔,您何不等手头方便了再去弄,肃州和其他地方的驿馆又跑不了。”
“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嘛。”
白芨渐渐觉得不对了,皱眉问道:“所以,这一阵是指多久?”
“五年,哦,不,三,三年。”肃王咬了咬牙,艰难说出一个期限,脸上看起来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白芨彻底无话可说,要不是两人今日头一回见,说不定对方会找自己借钱。
她在心里想了想,肃王爷虽然平日里都在北境一带驻扎,可却是实打实的肃州之主。
肃州这个地方太关键了,真借钱也不是不可以。
“肃叔,您是想找我借银子?”
“咦,还可以跟您借钱吗?”
肃王真没想过这事,只是希望对方不要因为自己拿不出银两,就把其他地方的驿站经营权给了别人。
有十几位藩王参与,说不定到时候一些朝中大臣看到成效跟着眼热,也跑过来分一杯羹。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皇室能做,世家大族就可以做,只要能保证驿站最重要的功能正常运转,陛下凭什么反对?
归根究底,谁能给朝廷省银子,有功于社稷,谁就有理。
划地盘的事赶早不赶晚,大小姐提出借钱,等于给了一条新路子。
“大小姐,如果您真的方便,这钱不白借,我把肃州抵押给你。”
“噗。”白芨差点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居然有人敢拿封地去抵押借银子。
“您不是开玩笑?”
肃王一本正经地瞪眼,就差拍桌子了,“别人我不敢,抵给大小姐有什么不敢的。”
“怎么个算法?”
“八万两,十年。不管你能在这期间收到多少税,本王绝不过问。”
这个价格明显有坑,肃州穷归穷,但架不住地方大,一府顶内陆好几府。
一年八千两,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尽管知道这是妥妥的阳谋,白芨却不得不主动去踩,因为机会过于难得。
“成交。”
白芨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面前这人是跟谁学的,一股浓浓的诚王味。
眼看自己的手下都跟被雷劈了一样在原地发呆,她干脆重新坐了下来。
“肃王爷,还没开春,地上难免湿滑,您当心些。”
肃王没有诚王那么不要脸,但城府却胜过堂弟许多。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对面的大佬又有生气的迹象,心中顿时一紧。
他都没用双手借力,只拿脚尖微微一蹬就飞快站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众人的错觉。
“大小姐别见怪,小王一时走得急,脚滑了,脚滑。”
能被肃亲王这般对待,身处大堂的客人瞬间了明白女子的身份。
肃王公然把大家当成瞎子和聋子,这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尤其是那个穿着大红官袍的男子,脸色别提多难看。
如果不论实权,再大的官,品级上也不可能超过王爵,齐平都不行。
为了不自取其辱,未等两位王爷有所表示,一众投宿的客人很有眼色地行了个拜礼,灰溜溜地上楼去了。
“大小姐,小王不便在此逗留,不日就要随两位钦差一起返京,刚才的事您考虑考虑?”
碍事的人一走,肃王迫不及待地坐在桌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白芨瞅了对面一眼,看到那双腿岔开、双手撑住大腿上身挺得板直的坐姿,他刚才展露的扎实腰马功夫有了合理解释。
这不是挂名的大军主将,而是典型的带头大哥。
“肃王爷,您和诚王都拿我做筏子,让太上皇和圣上该如何看待?”
“大小姐,咱实话实说,这一跪能让陛下彻底放心,小王心里也踏实。诚弟打小就聪明,也只有他能想到这样的法子。”
肃王说话带有比较浓的地方口音,身上也有很强的军中习性。
他知道这么做不太好,既不会否认自己做了,却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听您的意思,以后其他宗室王爷第一次见到我,都要来上这么一回?”
“差不多吧,这不大伙都指望您带一带,行个大拜礼也应该,您受得起。”
“肃王爷……”
“大小姐不用这么见外,您都愿意喊诚弟一声叔叔,难道我宋肃不配做几个孩子的长辈?”
除开府令大人,这是白芨见到的第二个正经藩王,比诚王那个傻白甜要难对付得多。
能屈能伸,说话滴水不漏,关键还学了一身军中老油条的做派。
“敢问您与太上皇是?”
听到这种问题,肃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于小堂弟信中提到的事情已经相信了八分。
白芨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面前这人是跟谁学的,一股浓浓的诚王味。
眼看自己的手下都跟被雷劈了一样在原地发呆,她干脆重新坐了下来。
“肃王爷,还没开春,地上难免湿滑,您当心些。”
肃王没有诚王那么不要脸,但城府却胜过堂弟许多。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对面的大佬又有生气的迹象,心中顿时一紧。
他都没用双手借力,只拿脚尖微微一蹬就飞快站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众人的错觉。
“大小姐别见怪,小王一时走得急,脚滑了,脚滑。”
能被肃亲王这般对待,身处大堂的客人瞬间了明白女子的身份。
肃王公然把大家当成瞎子和聋子,这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尤其是那个穿着大红官袍的男子,脸色别提多难看。
如果不论实权,再大的官,品级上也不可能超过王爵,齐平都不行。
为了不自取其辱,未等两位王爷有所表示,一众投宿的客人很有眼色地行了个拜礼,灰溜溜地上楼去了。
“大小姐,小王不便在此逗留,不日就要随两位钦差一起返京,刚才的事您考虑考虑?”
碍事的人一走,肃王迫不及待地坐在桌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白芨瞅了对面一眼,看到那双腿岔开、双手撑住大腿上身挺得板直的坐姿,他刚才展露的扎实腰马功夫有了合理解释。
这不是挂名的大军主将,而是典型的带头大哥。
“肃王爷,您和诚王都拿我做筏子,让太上皇和圣上该如何看待?”
“大小姐,咱实话实说,这一跪能让陛下彻底放心,小王心里也踏实。诚弟打小就聪明,也只有他能想到这样的法子。”
肃王说话带有比较浓的地方口音,身上也有很强的军中习性。
他知道这么做不太好,既不会否认自己做了,却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听您的意思,以后其他宗室王爷第一次见到我,都要来上这么一回?”
“差不多吧,这不大伙都指望您带一带,行个大拜礼也应该,您受得起。”
“肃王爷……”
“大小姐不用这么见外,您都愿意喊诚弟一声叔叔,难道我宋肃不配做几个孩子的长辈?”
除开府令大人,这是白芨见到的第二个正经藩王,比诚王那个傻白甜要难对付得多。
能屈能伸,说话滴水不漏,关键还学了一身军中老油条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