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下马威(1 / 2)

他们并不在乎谁来当这个总督,毕竟那个位置太过遥远,只担心靠山不硬的自己将来会被波及,甚至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众人的担心不无道理,一辈子顺风顺水自视甚高的杨知府,已经开始来一波下马威了。

……

初更时分,大批衙役举着火把,将府城最好的和风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大人,现如今府城谁不知道王爷住在里面,知府大人摆明了在为难您。”

“去叫门吧,若是王爷怪罪下来,本官一力承担。”

“唉。”

眼看通判大人油盐不进,带队的班头深深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拍响了客栈的大门。

楼下的动静不小,白芨打量着一脸惶恐的客栈掌柜,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很难想象,她在大兴还能被人查暂住证,真是新鲜。

“本王有些好奇,你背后的东家怎么就敢站到一个小小的江宁知府那边,是嫌安逸的日子不好过?”

“王爷,您误会了,这事与我们……”

“不用解释,本王认为是就是,你们东家姓蔡对吧,本王记住了。”

听到这话,掌柜双腿一软,直接吓得摔倒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真不关小店的事啊,这是官府例行查夜,我们,我们没办法呀。”

但任凭他怎么去解释,换来的只有飘然远去的背影和一众亲卫的冷眼蔑视。

“呵,老东西,敢和我们王爷玩这一套,蔡家真是好得很。”

林队长狠狠忒了一口,连带被子一起把床上熟睡的三公子抱在怀里,懒得再理会这种分不清形势的蠢毒玩意。

客栈大堂,刘通判和一众衙役感到一股如山的压力往这边袭来,对方那种漠视的眼神,让所有人感到恐慌。

白芨就这么看着也不开口,身上穿着的朝服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点点橙光,显得极为嘲讽。

过了足足一刻钟,当去而复返的林队长打出手势,她才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是谁?”

“回王爷,下官江宁通判,刘昌贺。”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王……”

“可有验明正身?”

“下官……”

“就凭我这身朝服和带着的兵马?所以,身为一府通判,正六品朝廷命官,你凭什么确定我的王爷身份,不来检查我的身份文牒?”

受到连番质问,刘通判惊觉事情远远超出了预期,王爷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无奈之下,他只能领着衙役们跪地请罪,任由对方发泄怒气。

“下官该死。”

“别忙,我又不是认识你,谁知道你和我是不是同行,用假冒朝廷官吏的身份,想来个黑吃黑。”

白芨根本不接对方的茬,在一众愕然和惊恐的目光中,示意亲卫上前翻找。

“回王爷,这些人并未带任何佐证身份的东西,卑职无法判断他们的真实身份。”

跟王爷出来几趟,林队长也学到了不少,起码演起戏来有模有样的。

“嗯,看来江宁的水很深,都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假冒起朝廷命官来了。”

一言定下事情的性质,白芨即刻抬手发令,“来人。”

“有。”

“江宁混入一伙胆大包天之徒,假冒命官身份,意图行不法之事。林队长亲自带队,领驻城官兵沿河搜寻,务必将其一网打尽。”

“是。”

动作搞得这么大,脑子发懵的刘通判,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王爷能明确让人沿河搜寻,说明杨知府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刘大人,你做出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想借本王的手去对付江宁知府,现在本王以你为由头,去抓夜宿花船的假知府,公平吗?”

白芨的这番话让跪在地上的衙役们开始怀疑人生,尤其是那名曾经好言劝过上官的班头,脑子里响起阵阵炸雷。

“王爷,您怎么知道通判大人是故意的,会不会?”

“误会?如果你是刘通判,既不想和知府为伍,又明知道前面有大坑,第一时间难道不是保全自身?”

闻言,班头苦笑一声,重新把头低了下去,再不敢抬起。

连他都能想到,通判大人可以带人随便晃一圈做出已经查过的假象,或提前来向王爷请罪,再不济还能直接投到王爷这边……

见对方一言不发,白芨也懒得再浪费时间,径直走出客栈。

大晚上的,通往城门的道路却被看热闹的人给堵住了,十几具光溜溜的身子被人锁住丢在刑部清吏司的门口,场面极为火爆。

杨知府等人觉得天崩地裂,但再羞愤难堪也只能缩起脑袋任由好事者讥笑,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身份。

官员宿娼被摆到台面,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尚书大人到。都散了,赶紧散了。”

韩尚书看着眼前分外熟悉的一幕,立刻想到了淮宁,脑子的血液开始倒流。

他现在是尚书不假,可眼前这些玩意都是曾经的下属。

毫无意外,老韩在人群外围找到了上午停在吴家门口的马车,那名女车夫发车前还对自己点了点头。

“带进去吧,别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是。”

韩尚书扫了尾,同几位主司打过招呼后,连衣服都没让人送,转身就回了岳家。

自不量力的蠢货,好在王爷没有气昏头,否则江宁的乐子就大了。

进京,明天就走,这江淮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尽是蠢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江宁府城展现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面貌,处处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作为首屈一指的省府,又是地方上达官显贵的聚集之地,这里的娱乐产业远近闻名。

而晚间相比其他地方更短的宵禁期,进一步助长了某些特定场所的发展,慕名而来的风流名士数不胜数。

挂着满客牌子的楼船停靠在阴暗的角落,远离香艳的丝竹之声,安静得过分了些。

在这条极富盛名的河流当中,连个助兴琴乐都没有的船只甚为少见。

然而,对府城情况稍稍了解的人,基本都认识这条船,也能想象得到里面坐着谁。

“大人,那位已经公然露面,就算您和王大人不表示表示,可我等全都装聋作哑,面上是不是说不过去?”

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男子打破了舱内的沉默,苦起脸对主位上的知府大人劝了一句。

但此时的杨知府不仅没领下属好心递来的台阶,反倒不阴不阳地笑道:“怎么,张大人等不及向我们的王爷示好,想谋个光明的前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好言相劝的那名官吏十分无奈,叹息道:“大人,事成定局,您这又是何苦呢?”

“张大人,地方官吏与藩王结交可是大忌,本官作为一府知府,当为江宁所有官吏作出表率。”

杨知府绕过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无视直达宁水的圣旨,把白芨框死在了藩王的身份之上。

没有明旨,对方就不是名正言顺的总督,用不着毕恭毕敬。

对于他的想法在座的心里门清,无非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原本韩大人高升,如果朝廷不直接委派新总督而是从本地提拔的话,江宁知府是最有资格的那一个。

只是万万想不到,新皇居然会让一位藩王主政一省,而且还是个女人。

“好了,今日小聚只续同僚之谊,不论公事,开宴吧。”

杨知府明白张大人是一番好意,主动敬了一杯,算是为刚才的讥讽致歉。

四十出头就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为官做人的火候自然不会差。

他敢给白芨下马威,还把一众下属召集到身边表态,是因为身上的底气足。

所谓的江南四大家族,在杨知府看来只是个笑料罢了,真正有底蕴的世家绝不会这么高调。

苏家不明不白就消失了,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让许多人都当笑话看。

他也确实很不服气,要是能成功迈过这一步,有几十年可以熬,将来入阁就是早晚的事。

家族使了不少力,却最终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抢了位置,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眼看知府摆明了要与新任总督斗法,张大人和一众同僚感觉不妙。尒説书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江宁府城展现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面貌,处处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作为首屈一指的省府,又是地方上达官显贵的聚集之地,这里的娱乐产业远近闻名。

而晚间相比其他地方更短的宵禁期,进一步助长了某些特定场所的发展,慕名而来的风流名士数不胜数。

挂着满客牌子的楼船停靠在阴暗的角落,远离香艳的丝竹之声,安静得过分了些。

在这条极富盛名的河流当中,连个助兴琴乐都没有的船只甚为少见。

然而,对府城情况稍稍了解的人,基本都认识这条船,也能想象得到里面坐着谁。

“大人,那位已经公然露面,就算您和王大人不表示表示,可我等全都装聋作哑,面上是不是说不过去?”

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男子打破了舱内的沉默,苦起脸对主位上的知府大人劝了一句。

但此时的杨知府不仅没领下属好心递来的台阶,反倒不阴不阳地笑道:“怎么,张大人等不及向我们的王爷示好,想谋个光明的前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好言相劝的那名官吏十分无奈,叹息道:“大人,事成定局,您这又是何苦呢?”

“张大人,地方官吏与藩王结交可是大忌,本官作为一府知府,当为江宁所有官吏作出表率。”

杨知府绕过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无视直达宁水的圣旨,把白芨框死在了藩王的身份之上。

没有明旨,对方就不是名正言顺的总督,用不着毕恭毕敬。

对于他的想法在座的心里门清,无非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原本韩大人高升,如果朝廷不直接委派新总督而是从本地提拔的话,江宁知府是最有资格的那一个。

只是万万想不到,新皇居然会让一位藩王主政一省,而且还是个女人。

“好了,今日小聚只续同僚之谊,不论公事,开宴吧。”

杨知府明白张大人是一番好意,主动敬了一杯,算是为刚才的讥讽致歉。

四十出头就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为官做人的火候自然不会差。

他敢给白芨下马威,还把一众下属召集到身边表态,是因为身上的底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