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脑海中浮现出一串串神仙神佛的名号,理所当然地被说服了。
主子说得对,中土神仙们的香火之争可是异常激烈的,不可能会让外来菩萨在自己的地盘撒野。
看到对方如释重负地退下,白芨感到一阵牙酸,信仰这个东西真的很玄乎。
她能理解王柳的反应,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总归得有点什么作为心理支撑。
心存敬畏,这是好事。
“娘,娘,你快去,小妹要和人打起来了。”
正当白芨想偷个懒放松放松,把这一上午混过去的时候,向来稳重的大崽匆忙跑了进客厅,并带来一个相当意外的消息。
“小四准备和谁打架?”
“娘,不是打架,是切磋。”
白斯辰喘匀了气,快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的师傅李总管出自著名相士家族李家,世代经营之下,人脉稍微广了点,不知不觉间在绿林当中很有声望。
哪怕李家已经消失了三十多年,但还是有一批老人记得李家的人情。
李德胜没有后人,唯有大崽这一个弟子,李家的一切自然要交到他的手里。
这不,有一批江湖人士闻讯主动上门,特意过来见一见这位李家的传承者。
“娘听懂了,那个姓武的小姑娘不服你年纪小,歪着眼睛看你,所以你妹妹才替你出头?”
“嗯。”
得知事情原委,白芨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几丝趣味,“走,看看去。”
白斯辰一看亲娘的样子,顿时拉长了个脸,“娘,您就不要看热闹了嘛,两个女孩子当众打架……。”
“臭小子,这是美少女之间的事,你别管。”
白芨笑着回了一嘴,走到院子发现少了二娃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破儿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当了叛徒。
见到亲娘现身,三宝不忘暗戳戳给自己二哥上眼药,“娘,那位武帮头很看好二哥的,嘿嘿。”
“小滑头。”
白芨点了点小儿子的脑袋,也许是最近轮番把几个孩子带在身边教导的缘故,这些崽子已经逐渐开始释放天性了。
“那姑娘多大?”
“比我们大一岁。”
看着身边兴致盎然的亲娘和小弟,白斯辰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两人比小妹还不靠谱。
“娘,小弟,快走吧。”
小不点板起脸的样子还是挺唬人的,白芨和白斯年对视一眼后当即选择闭嘴,改用简单的手语和眼神交流。
与所有男方家属一样,刻在骨子里的那种小九九是改不掉的,不论年纪大小。
倘若换成白曦月碰到这种事,都不用白芨给出反应,估计白斯年自己就提着刀子上去砍人了。
而落在最后的白斯辰,眼看这两人越比划越欢,大有今天就把二弟送出去的架势,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己太难了。
“好。”
“好样的。”
三人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远处传来叫喊声。
随后,白芨和三宝的动作出奇一致,立刻从腰间解下自己的望远镜,找好位置就地开始看戏。
白斯辰微微一惊,此时顾不上别的,强势挤到两人中间,也打开了镜筒。
他刚对准声源位置,就见穿上练功服的小妹一个腾跃闪开对面的横爪。
落地后,小四左腿一屈硬抗住对方的扫堂腿,趁对方失神背对自己的空隙,直接俯身向前并指如刀点在了小姑娘的脊柱上。
胜负已分。
“娘,小妹打架越来越凶了,这都是您教的吗?”
“别瞎说,打个架整得花里胡哨,娘可教不出来,你妹妹就喜欢炫技。
刚才她根本不用跳闪,只要后仰的同时抬起左臂斜上格挡,对手小姑娘便中门大开,根本没机会使出下一招。”
“哦。”
白斯年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比划了一下,暗暗发誓以后坚决不能惹毛小妹。
娘亲这都教了些什么啊,太可怕了。
耳边的对话让白斯辰彻底服气,小妹打架亲娘解说,一个弟弟在场边呐喊,另一个弟弟一脸叹服。
自己这个家,好奇怪的。
作为大哥和长子,他默默装好镜筒,都懒得再看两人一眼,一路小跑下去善后。
“娘,大哥好像生气了。”
“你看错了,那明明是无奈,小小年纪就要照顾一家老小的无奈。”
白斯年低头闷笑,在娘身边待久了,他渐渐明白,为什么有时候老村长爷爷和那些太爷爷们,会露出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只要不谈正事,娘经常不靠谱。
“不要以为低着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回去自己抄两遍书。”
白芨甩了甩袖子,随即隐去脸上的笑意,大步向山下走去。
当大人的快乐,你小子是体会不到的。
“哦。”
白斯年冲亲娘的背影大声应了一句,重新提起手上的镜筒,把自己最珍视的几人一一刻在心里。
爹爹说他到十岁必须去京城,不足四年就要和大家分开。
白芨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窥视,步子不由得放慢了一些,将后背挺得直直的。
孩子大了,没有以前好玩了。
如果不是命妇有俸禄拿,还有一系列特权,白芨真能干出批发的事情来。
可惜,任何头衔都是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
而且诰命和敕命是妻以夫荣的典范,在当下的社会背景,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即便大小姐想要另辟蹊径,也只能从贡献方面着手,给女子开一条不靠男人也可以获得护身符的路。
“杨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上,岛礁已经拿下,杨大人正在善后。”
“我让他找的人呢?”
回想起主子的交待,王柳从腰间摸出一本本子,查看后回道:“外邦人倒有一些,但是杨大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用,还在甄别。”
白芨去年就想过把西方的知识和本土的理念结合,来一个百花齐放的学科跨越。
可终究是自己眼力不行,有数学家传渊源的杨先生,并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性子犹豫不定,过于死板了。
“一个突出的都没有?”
“好像有几个,不过他们都是画画的,而且画出来的东西一点意境都没有,直接被杨大人略过了。”
“意境?”
白芨顿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们是不是会画一种炭笔画,能把景致原原本本地复刻到纸张上面?”
“对,杨大人说过这个,主上,您是怎么知道的?”尒説书网
王柳着实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比得上自己的主子,什么都知道。
“你等会给杨大人去信,重点筛查他们的身份,不要管有没有用,只要不是奸细,统统送到村里来。”
“是。”
白芨忍不住笑了,管他有没有用,实在不行就去城里的工地搬砖呗。
对待外邦友人,天朝上邦还是要给出诚意的,干不出那种白白饿死人的事情。
“哦,对了,他们那边多数人都信教,你让杨重问清楚那些洋菩萨的传说和大致模样,回头转给白德财听。”
王柳飞快记下主子的命令,自己却没有动弹,嘴里想说什么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有话就说。”
“主,主上,您是想让工坊造洋菩萨卖?可这样一来,会不会惹怒那边的西洋神?”
“噗。”
白芨怎么都没想到,暗部出身的王柳居然还会顾虑这个。
她放下茶碗,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用担心,中土的神明也不是好惹的,西洋一众天神、天使那点法力加一起,还不够咱们这边的仙佛塞牙缝。”
“也对,主上又不去他们的老家,他们想找您的麻烦得过咱们的神仙那关。”
如果不是命妇有俸禄拿,还有一系列特权,白芨真能干出批发的事情来。
可惜,任何头衔都是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
而且诰命和敕命是妻以夫荣的典范,在当下的社会背景,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即便大小姐想要另辟蹊径,也只能从贡献方面着手,给女子开一条不靠男人也可以获得护身符的路。
“杨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上,岛礁已经拿下,杨大人正在善后。”
“我让他找的人呢?”
回想起主子的交待,王柳从腰间摸出一本本子,查看后回道:“外邦人倒有一些,但是杨大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用,还在甄别。”
白芨去年就想过把西方的知识和本土的理念结合,来一个百花齐放的学科跨越。
可终究是自己眼力不行,有数学家传渊源的杨先生,并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性子犹豫不定,过于死板了。
“一个突出的都没有?”
“好像有几个,不过他们都是画画的,而且画出来的东西一点意境都没有,直接被杨大人略过了。”
“意境?”
白芨顿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们是不是会画一种炭笔画,能把景致原原本本地复刻到纸张上面?”
“对,杨大人说过这个,主上,您是怎么知道的?”尒説书网
王柳着实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比得上自己的主子,什么都知道。
“你等会给杨大人去信,重点筛查他们的身份,不要管有没有用,只要不是奸细,统统送到村里来。”
“是。”
白芨忍不住笑了,管他有没有用,实在不行就去城里的工地搬砖呗。
对待外邦友人,天朝上邦还是要给出诚意的,干不出那种白白饿死人的事情。
“哦,对了,他们那边多数人都信教,你让杨重问清楚那些洋菩萨的传说和大致模样,回头转给白德财听。”
王柳飞快记下主子的命令,自己却没有动弹,嘴里想说什么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有话就说。”
“主,主上,您是想让工坊造洋菩萨卖?可这样一来,会不会惹怒那边的西洋神?”
“噗。”
白芨怎么都没想到,暗部出身的王柳居然还会顾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