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样的表现,以及货船上其他人员的紧张,让小队长飞快做出撤退的手势,“立即传信,我们可能逮到大鱼了,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以自身安全为主。”
“是。”
伴随响箭升空,船上的官兵齐齐竖起厚盾,将小船远离货船,以品字型阵势牢牢围住对方。
对方完全不像正规军的怕死做派,让心焦不已的张来福都无语了。
你们这么怕死,还当个屁的兵,不如收钱放行。
可是他不知道,这正是白芨下的死令。
没有蒸汽作为动力来源,单靠风和人力,船再快也跑不赢岸上的马儿,无谓的伤亡完全没有必要。
虽然这种命令会让少部分人觉得丢脸,但一心为属下考虑的打算,即便再有血性的人都不得不生出几分感激。
信号已发,小船上的官兵要做的就是拖住货船,等候援兵的到来,时间就是他们最大的本钱。
张来福也不傻,面对这前有虎狼后不靠岸的境地,跳船逃生都不可能做到。
况且,就算一船的人都跑了张家还在,根本没用。
他不禁暗骂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到的不是熟悉的那一批巡河官兵。
时间在双方的对峙中一点点流逝,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官兵看到了朝这边集结的船只,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住挂有我们漕运旗帜的商船?”
可是,先到的船只有些出人意料,让临时凑在一起的卫军们齐齐皱眉,也使得张来福露出看到救星的表情。
巡河官兵都是各自卫所的老人了,哪能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这个漕运衙门有很大的问题。
“别一来就拿衙门压人,我们奉王爷军令,要对所有离开扬州的船只例行检查。”
“王爷?河道属于漕运的地盘,没有尚书大人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其中,这是国法。
尔等肆意妄为,是想造反吗?”
来人身着暗红色的官服,品级明显不低,说起话来官威十足。
他的话音落下,一众官兵都转头看向自己的队长。
换做以前,这群算不得精锐的卫军很可能就此退却,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王爷允许他们捞钱,也交待他们保重自身之后,心里的气性反倒大了。
小队长都觉得自己是个贱骨头,不忿地抬起长刀狠狠拍打着手上的木盾,“哈,老子不懂什么国法,只知道王爷的军令。”
“好好好,你们目无法纪,公然挑衅朝廷,本官定要好好问上一问,这江淮还有没有王法,是不是任由你们口中的王爷一手遮天。”
事情陡然变得严重起来,就在小队长要紧牙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不亚于天籁的声音。
“是吗?严尚书都不曾跟本王如此说话,本王倒想看看,你嘴里的王法是什么玩意。”
白芨乘坐快船到来,对一众表现良好的属下点点头,“像个爷们,每人记上一功。”
“谢王爷。”
眼看正主到了,漕运官员先是拱手行了一礼,而后摆出义正言辞的姿态,说道:“王爷,下官斗胆问一句,您这么……”
“陆铭。”白芨根本不想听对方的废话,直接抬手发令。
“有。”
“准备强攻,阻拦者,杀无赦。”
“得令。”
货船一方的人员简直惊呆了,包括随上司过来救场的漕运官兵都不敢相信,这位王爷居然连交涉都省了,上来就强攻。
“王爷,公然攻击漕运官兵和商船,你明白后果吗?”
听到这话,白芨弹了弹手指,嗤笑道:“无论有什么后果,反正你是看不到了。放心,本王会将你今日的行径如实上奏,绝不让你白死。”
“你……”
完全没有商谈的余地,连名字都不肯报的那位官员彻底瘫倒。
“没话说了?那,就请你去死吧。”
陆铭定力深厚,没被王爷这种请人赴死的言语惊住,很快带领一众船只将对方的船队紧紧包围,做好接舷硬战的准备。
“白队,弓满弦,方向偏上一尺,右移五寸;红队,备好勾锁待机登船;黑队压阵,见令而动动,铺设翘板搭船接战。”
“是。”
一条条命令下来,大战一触即发。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随战鼓而出的整齐喝令飘荡在河面上空,使得两船漕运官兵生不出任何抵抗之心。
他们是底层军士,犯不着为了上官的事情丢掉自己的性命,权衡之下明智地解开兵刃。
见此情景,陆铭暗松一口气,有这个结果当然是最好的。
他立刻让卫士准备上前抓人,然后转身禀报,“王爷……您,您?”
满弦的大弓突兀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让他们的脑子几乎停滞。
王爷的力气,好大。
咻。
白芨拉弓搭箭一气呵成,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松开了手上的屠刀。
强力的箭矢似流星一般疾驰而出,轻松穿透血肉直入甲板,尾羽都不曾外露。
中箭之人根本来不及惨叫,暗红的液体与同色官服交杂在一起,呈现出让人胆寒的图画。
“搜仔细点,本王心情不好,别逼我大开杀戒。”
“是。”
随着赛事正式开打,整个扬州的热情被彻底引燃。
在少有娱乐休闲方式的大兴,这种官方举办的群体活动,时间持续半个月的盛事,吸引着一批批人员往府城方向赶。
而后,那些亲眼目睹比赛现场的观众,又将除了赛场氛围之外的每一个细节传到自己的家乡,勾得无数人心痒难耐。
距离府城不到二十里的运河要道,一艘插有官府旗帜的货船缓缓驶离码头,目的明确地朝北进发。
然而,大船行了半刻来钟,还没驶出弯口就被三条巡视河道的小船给截住了。
“停船,接受检查。”
一身短打装扮的船长张来福往外探头,不耐烦的声音比人先出船舱:“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河面拦截张家的船,看不到船头漕运衙门的令旗吗?”
被人如此挑衅,负责巡视的官兵也不客气了,冷笑道:“管你是什么张家还是漕运衙门,在江淮地界,没有王爷的允许,谁都别想出扬州,立即停船接受检查。”wΑp.kanshu伍.net
“各位,各位官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见怪。”
听到来人身份,这位张家出身的船长马上服软,一边不停说着好话,一边从腰间解下钱袋抛到小船上。
“军爷,您看这事闹的。我们急着送货去京城,这不久前才拿到漕运衙门的放行文书,还请行个方便。”
为首的官兵接住钱袋子上下抛了抛,当众打开来看并高唱道:“银锭二十两,碎银铜钱合二两。”
货船上出来围观的人全都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这伙官兵什么意思。
出身淮南卫的小队长往上一瞥,继续说道:“兄弟们,按照王爷定下的规矩,这笔银子咱们保底得三成,干活了。”
“是。”
三十人的巡视小队来自江淮各个卫所,算出自己最少能分二钱银子,以极为高亢的声调应和自己的队长。
他们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目光贼亮地看着大船上的一个个人影。
因为王爷说了,只要查出问题,这些银子是可以全分的,算是合法收入。
船头的张来福被他们看得后背一凉,以为对方的胃口很大,连忙又从舱里丢了一个钱袋出来。
但是这一次,小队长接了钱袋却没有任何表示,反手交给书生打扮的人员后,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
凭借丰富的经验,他已经确定这艘船绝对有问题。
谁都想多捞银子,可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王爷给了大家赚银子的机会,容许一众人员从里面拿一部分,却容不得有人放走任何可疑船只。
眼看挡住去路的三条小船进入战斗状态,张来福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流下。kΑnshu伍.ξà
随着赛事正式开打,整个扬州的热情被彻底引燃。
在少有娱乐休闲方式的大兴,这种官方举办的群体活动,时间持续半个月的盛事,吸引着一批批人员往府城方向赶。
而后,那些亲眼目睹比赛现场的观众,又将除了赛场氛围之外的每一个细节传到自己的家乡,勾得无数人心痒难耐。
距离府城不到二十里的运河要道,一艘插有官府旗帜的货船缓缓驶离码头,目的明确地朝北进发。
然而,大船行了半刻来钟,还没驶出弯口就被三条巡视河道的小船给截住了。
“停船,接受检查。”
一身短打装扮的船长张来福往外探头,不耐烦的声音比人先出船舱:“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河面拦截张家的船,看不到船头漕运衙门的令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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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各位官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见怪。”
听到来人身份,这位张家出身的船长马上服软,一边不停说着好话,一边从腰间解下钱袋抛到小船上。
“军爷,您看这事闹的。我们急着送货去京城,这不久前才拿到漕运衙门的放行文书,还请行个方便。”
为首的官兵接住钱袋子上下抛了抛,当众打开来看并高唱道:“银锭二十两,碎银铜钱合二两。”
货船上出来围观的人全都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这伙官兵什么意思。
出身淮南卫的小队长往上一瞥,继续说道:“兄弟们,按照王爷定下的规矩,这笔银子咱们保底得三成,干活了。”
“是。”
三十人的巡视小队来自江淮各个卫所,算出自己最少能分二钱银子,以极为高亢的声调应和自己的队长。
他们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目光贼亮地看着大船上的一个个人影。
因为王爷说了,只要查出问题,这些银子是可以全分的,算是合法收入。
船头的张来福被他们看得后背一凉,以为对方的胃口很大,连忙又从舱里丢了一个钱袋出来。
但是这一次,小队长接了钱袋却没有任何表示,反手交给书生打扮的人员后,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
凭借丰富的经验,他已经确定这艘船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