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看他下手如此迅速,未及阻拦,此刻脸都白了,再听他此言,顿时觉得此人太过冷血无情了,“山伯都伤成这般模样,你竟说不严重?!”
姜晨微怔,顿了会,“军中伤患见得很多,因此……”他曾受过的伤,哪个不比这样严重。既性命无虞,又谈何严重呢。
梁山伯已昏迷不醒,祝英台已顾不及太多,她未曾听说马文才会医术。因此此刻无论姜晨所言,都认定他是在说风凉话,怒回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吗!”
姜晨敛眉,眼中划过讽刺之意。
一样?
他倒希望有人跟他一样,好好体味这番轮回的滋味。
山长皱眉打断已失去理智的祝英台,“英台,不要再争执了。耽搁下去,山伯没救了。”
祝英台这才让了让,大家抱起梁山伯,几人奔驰而去。
山长看他们走远,叹了口气,“文才万勿见怪。祝英台与梁山伯结为兄弟,感情深厚。如今山伯受伤,他也是担心过度了。”
姜晨点点头,平静回答,“这是自然。他们的感情,的确令人赞叹。”
就不知,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呢。人对得不到的总是心心念念,对得到的又弃之如履。梁山伯与祝英台,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他们的感情是否也能继续。
他拭目以待。
被遗忘在林间的王蓝田肩头,箭羽贯穿而过,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秦京生得令将他抱上马。姜晨走的慢慢悠悠,山长时不时瞥秦京生那方一眼,欲言又止。王蓝田那一箭不虚,若非文才武艺高强,恐怕这会跟梁山伯差不多了。他又怎好意思让他出手相救,连开口让他快马加鞭都做不到。
过了会,姜晨才似无意间发现了王蓝田被找到带在马上,不再压制马匹,与众人飞驰而去。
伤势未妥善处理,想来这一路回去,右臂可以废了。
王蓝田成为七年以来首位被打包送下山的学子。理由:穷凶极恶。
自此,日子过得相当平静。
对姜晨而言,那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