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晏的树形抖了一下。好像听过琴,是要砍木头的?
“纯阳琴逆阴阳天地之理,琴面琴底皆由阳木制成。斫琴所用阳木,通常为桐木。”
离晏总觉得姜晨出言之时,似有若无看了他的枝干一眼。
那……得砍多少呢?
这座小木屋,还是用它做的。万一琴巨大无比……
离晏果断摇摇头,将这个问题从脑海中抛了出去,转移话题,“姜晨的姓名可有意义?”
“没有意义。”
“……”离晏还是不懂他的意思。
翌日,看他坐在院中,指尖滑动之时,多余的木料被劲风削去,低头对着木头刻刻画画。
瑶琴的雏形显现出来。
看到那块纹理熟悉,还似乎被因雷火劈过了的木头,离晏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痛苦道,“你昨日深夜……拔了我的头发?这次我还没答应呢。”
姜晨眼皮也不抬,“林木适当修剪,生的更加挺拔。”
“?可是当真?”
“当真。”姜晨指尖未停,还能一心二用的点头与他相谈。他所言,并无不对。杂枝,该剪。
换个懂得园艺的,也许会指着树顶几处大枝问,诸如此等也算是杂枝吗?
换作离晏,他的树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又有些纠结,“但是……我头秃了……”
姜晨削完最后一点木料,终于抬头看了看离晏茂密的树冠,估算了下比例,淡淡然道,“不是还留了一半?”
“……你只留了北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