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元悄悄向左侧退开两步,用一种宛如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语调冷清道,“只有三岁以下的小孩不认识钱吧,只有那些头脑不清楚的傻子才会拿着钱耀武扬威,几位恐怕都是被酒泡昏了脑袋的吧。”
“你个穷酸秀才才是脑子不清醒吧,识相点的就给我滚开。”许是江景元的话彻底惹怒了几位,有两位看着有些壮实的学子捋了捋袖子,作势想要上来打人。
“怎的,作为堂堂崇阳学堂的学子,难道就只有这点气量。”江景元并不惧怕,看到他们胸前的学员服,轻笑一声。
梧桐县的秀才们都把大同的学堂吹得神之又神,说每年有多少有多少学子考上秀才,又有多少学子考上举人,有多少学生在朝廷作官等等之类。
他还没有先见识到学堂的威力,倒是先见识到他们的“武力”。
这两位学子的脸面有些挂不住,私底下他们怎样都行,要是打着学堂的名义作恶的话,肯定要被学堂给辞退,要是没了身上这身皮,正好大同的人都不会正眼相待他们。
“怕什么,出了事,我爹顶着,给我往死你打一顿,爷今儿就是要花钱买个开心。”
那趾高气昂的秀才,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眼睛也迷离得厉害,只看到江景元身上的衣服,心中胆气顿生。
“呵,我倒是想知道你爹有多大的能耐,能够让你大街打人还能占理。”江景元简直都快要被逗乐了。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中二病,以为自己的老爹有几个臭钱臭权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爹,我爹是大同的知府,怎样怕了吧。”少年非但没有警觉,反而还与有同焉的将他爹的名讳报上,像是他爹就是他的骄傲一样。
江景元乐了,感情这还是肖开棋的儿子,说起来两家还是老相识,肖知府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平庸了些,就连这个知府的位置也是因为他的伯父升了工部侍郎后才得来的,但比起他这个中二病的儿子来,还是要强上不少。
至少肖知府没有成天到处嚷着工部侍郎是他伯父的事情。
“据我所知,肖知府一向兢兢业业,是大同百姓都称赞一句好知府的,怎的作为他的儿子,竟然当街要打人,还喜欢去一些寻花问柳之处寻酒作乐,要是大同的百姓知道肖公子是这般人的话,恐都会笑话肖知府家教不严吧。”
江景元食指关节轻轻触了触鼻端,掩饰出几分笑意,“就是不知这事闹大了,肖知府是帮亲呢还是帮理呢。”
肖子磊被江景元的话噎得不轻,如果是私底下的事,他爹恐怕还会帮他一二,但是这要是在大街上打了人,他爹真的很有可能为了名声而惩罚他。
这样一想,脑中的酒意散了几分,深深地看了眼江景元,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
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三三两两个人,肖子磊深呼吸出一口浊气,当出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得罪了我,你没有好下场的。”
“哦,那我乐意等着。”江景元轻轻笑笑,被这个中二的少年乐得不轻,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让自己怎么好看。
肖子磊被江景元那从容的笑容弄得窝火,如果不是现在在大街上,他一定要给面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