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儿莫名地觉得热,马上就要春天了,她已经在立春宫幽居了两年了,一直感觉生活在冬天,走出立春春,才知道太阳光如此温暖,在李信志深情隐忍的目光下,她嫌身上六层后的皇后朝服太重,于是便动手脱去了几层衣服,将脱下来的衣服随随便便地挽在手上。
李信志看到她的动作,微笑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漫不经心地宽衣解带,而且解得那么好看的,大概只有陶然儿了,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神奇的女人来。
他却不知道,现代的女人讲究穿衣的层次搭配,不但外面的衣服搭配得十分完美,里面的衣服也会搭配得特别讲究,女人们为了展示自己的搭配美学,所以大庭广众之下,有时候不需要脱衣服,她们也会大方自信地脱衣服。
哪里像古代,男人摸女人袖子一下,女人都要砍掉一条手臂。
李信志长时间地看着陶然儿,对她说道:“然儿,这两年来,你一点也没有变,而我,却老了,瘦了。”
陶然儿看他一眼,李信志确实是老了瘦了,她在心里冷哼一声,醋意如狂潮泛滥,心想你每天忙着翻牌子,睡不同的妃子,你能不老不瘦吗?
她讽刺地慢吞吞地问道:“你的腰还好吗?”
什么?李信志征了一征,看向陶然儿,以为她是关心他的身体,不由心中一暖,对她微笑说道:“不好,天天忙于政事,老是坐在那处理公文,经常地腰酸背痛——”
他这样说着,甚至扭了扭自己的腰,希望能让陶然儿心疼他。
陶然儿却冷冷一笑,慢腾腾地说道:“哦是吗,估计不但腰酸背痛,肾也不好吧?”
肾?李信志听不懂了,肾是什么东西?
陶然儿不紧不慢地说道:“药渣的故事听过没有?”
李信志说没有。
陶然儿慢吞吞地将药渣的故事说了:“某朝某代,有一个皇帝,有一次看到后宫的女子无精打彩,面黄肌瘦,便宣太医问诊,太医开了药方,猛男若干,一个月后,后宫的女子神采熠熠,精神奋发,太医抬出几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皇帝问那是什么,太医言那是药渣——”然后脸上浮起冷嘲的笑意。
李信志看到她的笑,才恍然明白过来,她在嘲笑他之所以老了瘦了,是因为这两年来不停地纳妃驭女无数的缘故。她在骂他是药渣。
他苦笑起来,对她想解释似地说道:“然儿——”
他看牢她的脸,长时间地凝视她,对她说道:“我爱你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极限了,你又何必还在生我的气?”
爱一个女人的极限?!
听到这句话,陶然儿的怒火又陡的点燃了,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李信志。
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极限,难道就是不停地纳妃?
不,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极限,就是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秋水般的大眼瞪着李信志,眼中燃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