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记住了!”风飞云连声道。
她知道风飞云只是在应付她,于是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是知道的,你会活得这般的凄惨,而又来到这深山之中,而且又奄奄一息……”
风飞云很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
“你这是想要投河自尽,了却残生,但是却没有成功。”
风飞云道:“……”
她似乎已经将风飞云给看透了,又道:“你知道吗?就算生活再怎么的艰苦,也应该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走,就回不了镇上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两个女子,将铁栏木弓背在了背上,将麻仓鹰给装在这一辆平板木车之上,就是向着密林之中行去,木车在幽静的小道之上滚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喂!救人救到底呗!”风飞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撑在一颗大树上,向着那两个女子叫道。
木板车停了下来!
那姐姐的女子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口白色晶莹的编贝,喜道:“你不死了?”
“不死了,听了姑娘一席话,我大彻大悟了。”风飞云道。
“菩萨说,救人一命,就是在为下辈子积德!”
风飞云连连的点了点头,道:“对啊,对啊!菩萨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只想吃一口饭,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我相信女菩萨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季小奴皱了皱眉头,显然对风飞云成见很深,不想这个小贼欺骗姐姐,于是道:“姐姐,这小子贼眉鼠眼,来历不明,说不定乃是一个黄枫岭的贼寇,故意扮成这般模样,想要趁机混进青枫镇。黄枫大盗现在相当的猖獗,专对漂亮的女子下手,听镇长爷爷说,三玄门的一位女弟子就被大盗给糟蹋了,连仙门的女弟子也不能幸免,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可是他也不像一个大盗?”那女子心头也有些害怕,毕竟黄枫大盗实在太可怕,就连驻扎在烽火连城的神武军,几次都没有将他们剿灭,反而损兵折将。
这些黄枫大盗实在是来无影去无踪,很多镇子都被他们祸害,男的买做奴隶,女的抓去被蹂躏,老的被屠杀,小的被剖尸!
风飞云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心头思量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应该还在南太府,毕竟她们的口音变化并不大,但是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三玄门?看来只是一个小门小派。
那个什么黄枫大盗又是什么玩意,被她们说的就像盖世魔王一般,但是风飞云还是没有听说过,他现在心头只担心萧诺兰那一尊女魔和从苍生寺放出来的那一千多名古尸僧人,这才是真正的群魔乱舞。
恐怕如今南太府修仙界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这场灾难只是还没有蔓延到这种小地方来罢了!
……
还欠十二章!
☆、第一百零四章 南蛮边陲杀人地
山中的空气格外的清爽,带着一股野山菊的香味。
密林间古木参天,荆棘和植被将山间小道给淹没,偶尔能够看到一两只山雀被木板车的声音给惊动,从草丛中乍然飞起,落到了一颗大枫树枝之上。
这山名叫王屋山脉,里面多猛兽大禽,就是被季家姐妹射下的那一只麻仓鹰也仅仅只能算中等大小的飞禽,听那季家妹子说她曾经看到过一只长着两只脑袋的大鸟,身子足有十多米长,翅膀就像大风车的扇子一般。
深山密林多异兽,这王屋山脉也算是一座古山,生活在山下的人们也仅仅只是在山脉的边缘打猎采药,根本不敢进入山脉的深处,曾经有艺高胆大的弄潮儿想要到深山之中打猎,但是却一去不复返。
这王屋山脉到底有多大,就连季家姐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她们每次进山打猎,少说也要在山中盘桓七、八天,而且也还仅仅只是在山脉的外围。
“嗡嗡!”木板车在狭窄而陡峭的山路上缓缓强行,一边是笔直的山壁,一变是深不见底的绝崖,一不小心就可能坠落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风飞云坐在满是药草的木板车上,旁边就是那一只已经死硬的麻仓鹰,这鹰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几乎将整个木板车都给占据,风飞云也只能坐在角落里,伸手将裤管旁边的一把半干枯的药草给捻了起来,拿在鼻尖闻了闻。
这草也就人的手指那么长,叶片很宽就如水稻的叶子,只是草叶的颜色却是蓝色,三片草叶之间还开着一朵蓝色的小花。
“这是什么草?”风飞云好奇的问道。
季家姐姐走在最前面,柔弱的肩膀之上绑着一根手指头那么粗的麻绳,另一头就绑在木板车上,她颇为艰辛的拉动着木板车,额头上滴落下一滴滴香汗。
这木板车上不仅装着数百斤重的麻仓鹰,更是还有风飞云这个“病号”,加起来的重量,就算是两个大汉来拉动都很吃力,更何况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若非她身上带着一丝灵气,恐怕根本是拉不到这木板车的。
风飞云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中,若不是浑身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他是打死都不愿意让一个女孩子来拉他,这份恩情只能默默的记在心中。
当今这天下,哪还找得到这么善良而又不辞辛苦的女孩子?怕是没了!
“这是蓝泷草,混乞儿,你别乱碰,这草可贵了,一株就能卖出二十个铜币的高价,我和姐姐在黄土崖壁上采了三天才采到十三株,就算弄坏了一片草叶,你都赔不起。”季小奴看着在前面辛辛苦苦拉着木板车的姐姐,心头对风飞云的怨气更大,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却连走路都不能,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她一直怀疑这混乞儿就是在装病,懒得连路也不想走,就是想要折磨姐姐,拉着他回到镇上。
季小奴走在木板车的后面,时不时就是咧着白闪闪的牙齿,瞪着风飞云,很想将他给揪起来,人到山沟里喂豺狼。
“这么贵啊!我若是能够去采几株,那就发财了。”风飞云感叹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蓝泷草放了回去。
这木板车上不仅有蓝泷草,还有别的药草,全部加起来足有数百株,都是奇形怪状的,有的长得像树根,有的长得像蛤蟆,有的叶片是白色,有的叶片是黑色,反正千奇百怪,他也分不出都是些什么药材。
“这蓝泷草乃是疗伤用的,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将人伤口的血液给止住,一般这样的药草都是买到军队里,那些军医师出的价格都是很公道的。”
“这是蜥蜴草,可以解毒,山里多瘴气,蜥蜴草对瘴气的毒性有很大的克制作用。”
“这是玲珑根,一般都长在悬崖石缝之间,听说乃是一种药丹的配药,也是价格最贵的一味药了,就这么一小段,怕是得卖出一百个铜币的价格。”
……
走过来悬崖峭壁,木板车停在了一处翠绿的树林之中,这里树叶茂密遮挡住了天上的烈日,显得颇为的清爽。那季家姐姐也是有些累了,坐在木板车的一角,给风飞云讲着每一种药物的用处。
她依旧还是那么的温柔,手指微微的撩了撩额头上的发丝,手指之上已经沾满了汗珠,她的脸蛋也有些微红,带着一丝疲惫之色。
风飞云却是根本没有听她在讲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只感觉是越看越耐看,手指缩进了袖子里,捏着衣袖,情不自禁的去擦拭她额头上的汗珠,但是手才伸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这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这动作有些太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