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就是讨碗水喝!”月瑶左右张望,“您这院子,您这小楼,至少价值千万呢!大爷,您的家人呢?”
“就我一个!”
“一个?”
“老光棍!”
“大爷,您这把年纪了,怎么不找个老伴儿?家里肯定很乱吧,我讨碗水喝,然后给你整理整理?顺便,给您老剃头?”
“我还能活二十年,死后家产全部捐献给国家!”老王神色更加诡异了,“小瑶啊,你年纪轻轻,又是高材生,可不能走错了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踏入深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听大爷一声劝,回学校,好好学习,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儿。不要拿着青春胡乱挥霍,更不要为了眼前的虚荣葬送了自身最珍贵的财富。对了,剃头?你竟然会剃头?”
“大爷,您说什么呢?”月瑶小脸一红,一跺脚,扭头就走,还不停的碎碎念:竟然、竟然将我当成了那种人!
她脚步一顿,瞥了一眼老王身下的影子,似有疑惑,就又急忙离去,关上院门。
老王轻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来快钱,要不是我这老鸟……!”
“对了,她会剃头,真该让她给我试试,一定很温柔!”
旖旎的想着,就继续剃头。
很显然,他要剃个大光头。
溜光水滑的那种。
另一边!
月瑶转了两圈,看到一辆电动车,连忙招手:“安冉,这边!”
“小瑶!”电动车一转,就到了近前,上面坐着一位带着眼镜的瓜子脸少女,穿着一身休闲装,推了推眼镜道,“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刚才感觉到有阴邪之气,就去看了看,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月瑶快人快语,就将刚才的事情讲说了一遍。
“你的借口是讨碗水喝?你不会看古装剧看傻了吧?”安冉好笑道,“你刚才说,你讨碗水,他说了两百?”
“是呀,人家又不缺钱,才不要他的施舍呢!”月瑶哼道!
“咳咳!”安冉差点喷出一口花露水,怪异道,“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什么意思?”
“听说站街女,一般都是两百!”
“站街女?哇呀呀,老色鬼,竟然,竟然……!”月瑶脸色羞红,大怒不已,“我和他没完!”
转而,她又冷笑道:“嘿嘿,他家里可是有阴邪之气,这个老菜帮子,这个老色鬼,今晚肯定有罪受!”
“你不管了?”
“我、我……我见到了,怎能不管!哼,管也要等他受了罪再说!”
两女说着,就往另一边走去。
天色见黑。
卫生间,老王对着镜子摸了摸大光头,清爽,光亮。
“要不要买点头油?”
心中想着,又将花白胡须修了修。
精神!
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镜子中,影像似乎裂开了嘴角。
不远就是小吃一条街,人声鼎沸。
灯光下,他的影子格外的深邃,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偶尔竟然有膨胀的趋势,似有恶魔要冲出一般。
老马家的卤肉店,那个香啊,老王吸溜了一口,却无奈摇头。
上了年纪,几乎就与大鱼大肉绝缘了。
他虽然还能吃些,一般也都是中午,晚饭从来不吃。
“守着万贯家财,连尽兴的吃一口都难,这人生,真操蛋!”
最终,老王来到了刘大妈的小店,点了一碗手擀面。
“老王头,加个蛋?”
“他有两个蛋,一个蛋哪成?”
“对、对、对,要加也是两个,这是以形补形!”
“你们看,他毛都没了,成了大卤蛋!”
“你们这几个老混球!”
说说笑笑,一碗面下肚。
又吹了一顿大屁,老王倒背着手,晃悠悠着往回走。
十月份的天气,还不冷。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大白腿,晃花了眼。
老王眯着眼睛,余光不停的来回游走:那个妹子,腿型好,可加半分;那个真高,足有一米七五吧,啧啧啧,这腿,这小腰,八分;哦豁,那两座山峰,一步三颤,真威武……!
优哉游哉,晃荡到了家。
开门,院子漆黑!
开灯,霎时明亮。
“一个住太孤独了!”老王想着,“找两个保姆?不,我这出门都是卖吃喝的,用不着。那就将二楼租出去?租客嘛,至少要九分!”
看了会儿电视,洗漱回屋。
躺在床上,就感觉浑身疲惫。
“这老朽的身体,鸟儿抬不起头也就罢了,让我年轻的心也开始暮气沉沉!”
哀叹一声,闭上眼睛。
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做梦,还是不适应,他感觉好似有人盯着他一般。
睁开眼,打开灯,房间空旷。
拍了拍光头,就感觉到了尿意。
“人老了,起夜也就多了!”老王是真的感觉到了不方便,却也无奈。
艰难的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了卫生间。
哗啦啦!
又抖了两抖,就是一阵舒服。
洗了洗手,看着镜子,老王有种莫名的感觉。
眨眨眼。
扭了扭脖子。
“怪哉!”老王嘀咕一声,想起一年前的血月,还有最近的种种怪谈,忍不住玩心大起。
他猛地朝镜子呲牙咧嘴。
下一刻,他神色一僵。
镜子中,他的影像明然一哆嗦,没有张嘴。
“这、这……!”老王开始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