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2)

盛世明君 木兰竹 2554 字 23天前

不过皇帝陛下说将会将试卷刊印贩卖,还会有考官评语,甚至排名前列之人,还会有皇帝陛下朱笔御批,他们也就将不服气忍了下来,准备等试卷公布之后,拜读所有进士的大作,外加考官评语。

既然皇帝陛下敢来这么一手,就说明他们心里行得正坐得直。而且进士们也能从批语中,得知皇帝陛下和考官们的喜好,其他学子也能为下次科举做准备。

而排名靠后的进士则捶胸顿足,可惜有了功名不能重考,就只能忍下去了。还好据说之后还有个武举,这个拥有文进士之名也能考。

不过据说那个叫罗朗的疯癫之人也要应考。

这人是不是没完没了了?!你都已经做官了,还是大官了,跟我们这些苦苦求前程的人争什么啊?!信不信我写文骂死你!这种人我绝对不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当然,很多人在立下了g之后都被罗朗的脸以及人格魅力折服(最重要的是脸),最后背着手扬天长叹两字,“真香”。

第74章

科举放榜之后, 有一家气氛是冰火两重天, 甚是尴尬。

那就是季家。

探花郎为季家大郎, 这本是已经令季家人十分高兴之事。

在不熟悉的外人看来,季家大郎中了探花,季家二郎也得中进士,这家人真是太有能耐了,怎么也得好好庆贺一下。

然而季家却没有个欢喜的样子。

季家长子虽然也有才华, 但全家人的希望其实集中在次子季斯身上。

季斯的文章, 即使是心中鄙视季家为宦官样子出身的世族都叫好甚至愿意无视身份和季斯相交。

比起在官场上被人忽视的季佩,以及交友不算太广泛的季恒, 季斯来成都之后, 就凭着几篇文章,打入了成都世家圈子, 成为了名人。

若不是用考试来选定人才,而是靠以前那种推举,估计季斯早就已经当官了。

因此季佩对次子寄于的希望是最多的。至于长子,他觉得,能考上进士就成了。

长子的才华他也是知道的,考上进士,甚至在进士中排名前列都不是问题。但有一个珠玉在侧,季恒就显得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了。

全家人, 甚至连季恒自己都觉得,如果季家出了一个一甲,肯定是季斯。

熟知季家情况的其他人, 也是这么觉得。

季恒虽然心里难受,也只得承认,文采这种东西,考得都是天分。他虽然在家勤学苦读,每日泡在图书馆档案馆,还经常借父亲的身份去官服当义务小吏,力图使自己更加了解政策。

而季斯哪怕每日喝的酩酊大醉,半睡半醒间写出的文章,就能立刻盖过自己冥思苦想文章的风头,被人人称颂。

季恒很庆幸陛下是靠考试取士,而不是推举取士。不然家里的资源肯定是大部分倾斜在他的弟弟身上。即使他学了一肚子的兄友弟恭,那时候心里肯定也很难受,说不定会影响兄弟感情,恨上弟弟。

毕竟他也不是无才之人,也有抱负,甚至比现在官场中许多人都更胜一筹。但家里没有办法支持两个孩子交往世族的前提下,比他更有才华,更符合世族胃口的季斯肯定是唯一的被全力支持的人选。他就只能靠边站。

现在有了考试这个途径,他比不过弟弟,还是可以和其他人比一比。他弟弟考上一甲,他名次应该也不会差。到时候两兄弟齐头并进,在官场共同努力,相互依靠,也是一桩美事。

季恒和季斯的兄弟之情随着年龄增长之后一直有些不尴不尬,不过这种裂纹随着皇帝陛下《求贤令》的发布之后就渐渐修复了,两人又恢复了最初融洽的兄弟关系。

不然,也不会两个人一起去打架。

其实以季恒性格,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会当场和人闹起来,只会记下当场侮辱他的人,然后在背后悄悄阴回来。

当他光风霁月的弟弟都撸袖子上了,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挨揍,只能共苦了。

不过最后名次下来,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不抱希望的季斯高居探花,季斯的名次却差点垫底。

若不是进士只能考一次,不能重来,季斯肯定愿意再考一次。

或许是季斯一直以来都吸引了家里大部分目光,现在家里一时间还没有转化过来。于是全家人都围在季斯周围,安慰季斯,并且猜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季斯的文章得罪了什么人。

探花季恒只得了季佩一句“发挥不错,以后要好好报效陛下”之后,就被晾到了一边。

家里甚至不敢太过张扬,深怕刺激了自放榜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的季斯。

季斯虽心高气傲,但并非自负之人。只是他能承认自己其他方面不如人,文章上输掉却是不怎么受得了。

季恒知道弟弟现在很难受,也非常体贴的不在家中提起科举之事,甚至躲了出去。

虽探花季恒之名在成都已经颇有名气,甚至很快就会传得全天下都知道。但人们目前并不能将季恒之名和他这个人联系起来。

成都此时书生们很多,季恒一个人随处走走,也没有认出他来。

季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骑马独自出游。这次也不例外。他骑着马来到了城郊,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处不算高的山坡下。

山坡之上,有一庙宇正飘起缕缕青烟。

这时候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季恒立刻驱马往山披上庙宇跑去。

他现在回家,肯定会被雨淋湿,还是在庙中先躲躲吧。

今日并不是出外郊游的好天气,因此庙中躲雨的只有寥寥数人。

而除季恒之外,其他几人应该是同行。

那几人似乎以一看似纨绔的青年为首,而那青年还嚷着要去雨中狂奔,被身边两人牢牢拉住——季恒觉得,这怕不是个智障了。

季恒显然是不可能和这种脑袋里不知道想什么的纨绔打招呼,甚至这个纨绔疑似脑子有问题。他一个人默默的待在角落里,抬头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雨帘,心里不由自主浮现一丝委屈。

当名次揭晓的时候,季恒心里是很窃喜的。

当然,这时候他应该用高兴或者兴奋这种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用上窃喜实在是有些不太对。但这的确是最符合他当时心情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