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玄小樱不良于行,想逃都不能。
玄小樱吓得白了脸。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素白身影,火速将玄小樱抱了起来!
书架砸向了玄小樱原先站立的位置,不过,与想象中不同的是,书架没完全倒在地上,而是被墙壁给拦住了。
只是架子上的东西,全都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很奇怪的坛子。
眼看着它即将落在地上,一只素手探出,将它揽进了怀里。
巨大的动静惊扰了正在后边处理奏折的中山王,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书房,却见宁玥抱着玄小樱,而玄小樱抱着一个黑坛子——
书房乱成了什么样,他并没多做关注,只是看到女儿与骨灰坛都安好无损,长长地松了口气。
“父王。”宁玥带着玄小樱给中山王行了一礼,对玄小樱道,“小樱,把东西还给父王。”
玄小樱乖乖地把骨灰坛递了过去。
中山王欣慰地摸了摸女儿脑袋,难得的和颜悦色地道:“这是她祖父的骨灰坛,幸亏没摔破,不然,我都没脸去地底见他老人家了。”
原来是老王爷的骨灰坛,真是幸亏抢到了,若玄小樱回家的第二天,就打破了老王爷的骨灰坛,纵然中山王再舐犊情深,每每看到女儿,便想起女儿做了令他无颜去见祖宗的事,心中,会不会多少会生出几分介怀?
宁玥淡淡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香梨,正主才刚回来,就迫不及待想下手了,怎么?被逼急了?昨天被那种忽视的感觉,让某人抓心挠肺了?还是,某人怕一旦玄小樱恢复身份,自己就又变成那个没人瞧得起的养女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玄小樱的,某人鸠占鹊巢三年,正主回来,她却还觉得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你们怎么会到书房来了?”中山王问,虽看在女儿的份儿上,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毕竟他的书房是王府重地,大家,都知道自动避开的。
玄小樱说道:“大黄它……”
“它被小白吓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小樱找它,就找到了这儿。”宁玥打断了玄小樱的话。
玄小樱微微一愣,伸长脖子,朝书房里看了看,明明见大黄跑进去了呀,怎么不见了?
宁玥又道:“真奇怪,好端端的书房,怎么像地震了似的,书架都塌了。”
中山王也感到十分奇怪,迈开步子走进去,就见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雪貂,被半死不活地压在书架下,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很委屈的样子。
它可不委屈么?明明该压在这儿的是大黄,它都从窗口逃出去了,又被人给弄一巴掌拍回来了。
中山王勃然大怒:“是你这畜生捣的乱?”
“唉。”宁玥轻轻一叹,“我老远见小樱一瘸一拐地跑啊跑啊,以为在追大黄呢,原来是追小白啊。这小白也真是的,小樱是福大命大,不然,被书架压一下可如何是好?小樱刚刚,就站在屋子里呢!”
宁玥没有撒谎,因为没有必要。
中山王被那句“压一下”深深地刺激到了,女儿身子这么弱,随便压一下都能骨折,已经坏了右腿,难道连左腿也要搭上?一想到女儿险些就把人生安在了轮椅上,中山王火冒三丈!
“你这不中用的畜生,抓你回来,不是让你四处惹祸的!来人!”
他一声厉喝,一名模样清隽的小厮小跑了过来,行了一礼,道:“王爷!”
“把这畜生给我丢出去!”
小厮迟疑了一下,说道:“王爷,这、这、这是小樱小姐的爱宠,丢了它,小樱小姐会伤心的。”
阖家上下,谁不知道王爷、王妃宝贝这个女儿啊?又有谁不知道他们女儿宝贝这只小雪貂啊?有一次,小雪貂挠伤了一位客人,王妃可一句苛责重话都没说呢。
眼下,小雪貂虽然犯了错,但……不是没什么损失吗?干嘛要遗弃它?
中山王怒得将玄小樱抱到怀里,字字如冰地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才是本王的女儿!她才是玄小樱!”
小厮瞬间傻眼了……
小雪貂最终被小厮拖出去了,它嚎得特别伤心,其实它是一只挺有灵性的宠物,可惜跟错了主人,但这能怪谁?怪它上辈子太造孽,这辈子投错了胎吧!
中山王吩咐人前来打扫书房,玄小樱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谁料用力过猛,还是把那个骨灰坛子给碰掉了。
哐啷一声,骨灰坛砸成了粉碎,骨灰铺陈一地,被微风轻轻地吹起。
宁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怕中山王一个不高兴,把玄小樱丢到地上。
哪知,中山王只在怔忡了几秒后,便搂紧女儿,额头抵住她的,轻声说:“你祖父一定也想见你。”
宁玥微微湿了眼眶。
……
所有人包括宁玥在内,都低估了中山王对玄小樱的疼爱,老王爷的骨灰坛,一直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可经过这件事后,大家才明白,玄小樱是他视若生命的珍宝。
就不知香梨此时的心里,会否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用一个根本不肯不可能打击到玄小樱的计策,害自己痛失了小雪貂,也害自己的身份穿了帮。
“听说了没?府里那个小姐是假的!”一名洒扫婆子说。
丫鬟忙问:“你听谁说的?王妃那么疼爱她,她怎么会是假的?”
洒扫婆子道:“你们入府时间短,不清楚三年前的事儿。那时,我在库房守大门儿,府里呀,有两个小姐,一个是玄家千金,一个是外头抱回来的千金,不过她们一直被养在王妃的院子,很少与外头接触。有一回啊,冬天吧,下大雪,她们跟丫鬟婆子去看花灯,走丢了一个!”
“呀!”丫鬟惊呼。
边上,呼啦啦又凑过来几个听故事的。
洒扫婆子一脸得意地说道:“我们都以为走丢的是那个外人!哪里晓得,小樱小姐,早就从真品,换成了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