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早早被她否定殆尽，扔进角落的往事，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又随着风打着旋儿从面前飘过，让她想起，其中的几片枯叶，曾绿茵茵的在自己头顶遮盖过烈日。它们的影子投在一个男孩子雪白的衬衫上，他的校服被自己枕着，她闭着眼似睡非睡，在一树的蝉鸣中，男孩子干净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萦绕，这个情景，曾经点亮过她倔强刻板的青春。

楚希静垂下眼，“所以说，你现在是要将我吗，用我曾经的话也反击我那天对你的贬低。”

钟临霆苦笑着摇头，“我并没说我那时是个好男孩，也许弹唱也未必有那么好，一些小炫技罢了，只是透过青春这个滤镜，透过女孩子含情脉脉的眼，我成了一个光芒四射的人，或者，仅仅是因为我出现的及时，我长得还不错，总之，我有了这样一个光环，久而久之，我也觉得自己是那个耀眼的人，直到有一天，那个长大后的女孩子告诉我，现在她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子，没有光环，不再耀眼，甚至卑劣可憎，她把什么都否定了。告诉我，她的耻辱并不只是来自于我骗了她，而是，她曾经爱上一个我这样的人。然而我不能怪她，我甚至不能反驳她，因为对于这件事，她比我伤的更深。”

楚希静低着头，不再说话，随着那段记忆的袭来，她闻到了一股类似树叶腐坏的酸味。又突然有点不能面对现在的钟临霆，他现在，让她有些无措了。

“希静，”钟临霆咬住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想问，我还能不能……”

“我要跟你说件事。”楚希静突然抬起头。

“嗯？”钟临霆一愣，随后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