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们吵到娘休息,就让就没让他们过来。”
“你先下去吧,等季须回来了,便让他到我房间吧”
喏。
这晚喝完药的馆陶,便将堂邑侯府一家老小叫到榻前,众人看着馆陶消瘦憔悴的样子都纷纷落下泪来。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见有人推门,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当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朦胧中她看见她的阿娇坐在她的身边,是她的阿娇,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是不对,她的阿娇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不对,她的阿娇每次看到她都有说不完的话,她又做梦了,这些年她多少次梦到这样的情景,她想,她的阿娇是在怪她,怪她给她选了那样的夫君,所以才不跟她说话的,不看她。
“阿娇,阿娇,娘的乖女儿,是娘对不起你,不该将你嫁给刘彻”馆陶公主对着空气说道。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馆陶公主怕是不行了,都出现幻觉,回光返照了。
陈季须上前拉着馆陶公主的手大声哭着,强悍到不可一世的母亲,现在是那么的虚弱,骨骼的菱角,已是青筋毕现,干瘦的脸颊了无生气,曾光华的皮肤现已是沟壑纵横,胸口微微起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儿啊,母亲去后,你们莫要在嚣张霸道了,要收敛收敛,有机会的话就回馆陶县吧,陛下忌惮外戚,长安城已经没有我们容身之地了,母亲怕是等不到娇娇了,我可怜的娇娇,我不该成就她和刘彻的孽缘,是我毁了阿娇,我,我要去见你爹了。
“陈季须掩面哭泣,在抬起头时看见馆陶公主瞪大眼睛,在摸摸鼻息,已然断气。”
馆陶公主亡了,陈家又挂起了白绫,昔日钟鸣鼎食的陈家现在如大厦般倾倒,不复从前。
不久刘彻就接到了馆陶公主亡的消息,但是他怕阿娇知道了伤心,对身子不利,便命令宫里的宫人,谁也不能告诉阿娇馆陶公主的死讯,胆敢告密者一律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