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老朽?”白发老者笑呵呵的捏了捏自己胡须。
“好了,既然来了,那便别走了,来者是客,就在此地好好休息便是。”
“有意思。”桑兰看出了身边元丰的紧张。
能让元丰这个元字辈的拜神大宗师也紧张的高手,没想到却隐居在这么偏远的边缘之地。
这次出来,看来远非他想象的那么无聊。
“来者是客,这话,当年你们儒教陈君沉,倒也这么对我说过。”
陈君沉,这个名字一出,顿时那白发老者面上的笑容一敛,双目眯起,隐隐有莫名压抑感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
儒教第一高手,当初曾惜败帝师一招的陈君沉,代表着当初的一个时代。
那是儒教最后的巅峰,也是最后的辉煌。
可惜……败於帝师之手后,陈君沈失踪消失。
儒教也被全面打压,如今更是销声匿迹。
儒生甚至还被打成最下层。
“看来两位真是故人。所谓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既然说了请两位久留为客,那便得罪了!”
老者面色恢复平和,忽地抬手,带起一片清脆悦耳的叮铃碰撞声。
那声音彷佛能澜人心脾,激起人心中最纯真的美好画面,不知不觉便让人对其失去战意。
此时的老者东方穆彷佛最慈和安定的长者,在真诚为人传授德性,启蒙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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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府城外。
张荣方忽地脚步一顿。扭头朝着远处愿女峡望去。
那里的半空中,一下升起一朵人仙观自制的简易烟花。
烟花是最简单的黄色,为了和其余的区分,他们使用了两绑在一起,设计好角度,便会炸成一个微妙的椭圆形。
愿女峡出事?
他站在城门口停顿下来,注视着烟花缓缓散去。
他刚刚已经通过木偶的视角,看了眼那边的情况。
确定了对方不是冲着姐姐他们去的。
便也安心了。
至於其他,比起愿女峡,另一边不过是被拿走一个木偶,之后还能找其余的替代。
两者重要性不能相比。
心中决定下来,他转身快步朝着原路返回。
嘭!!
就在这时,城内一声闷响,彷佛爆炸一般传开。
城墙的一个角,从高处被硬生生砸破,溅出大片碎石砖块,坠落下地。
下方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尖叫声炸起,所有人如同被惊吓到的鸟群,一窝蜂四散逃开,钻入各处能躲藏人的地方。
转眼不过几分锺,整个城门边周围的区域,便全部没了人影。
就连张荣方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能藏得这么熟练。
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处爆炸的位置。
他抬眼朝那个方向望去,那里,正是他木偶所在的方向。
有人在交手,而且是顶级高手!
“愿女峡有愿女庇护,就算有问题,也问题不大。先处理这里!”
当即他身法一展,骤然进城,朝着爆炸方向冲去。
*8**2**小**说*
靠近城墙的一条空荡荡的街道上。
一个体型庞大,足足有四米高的强壮僧人,正徒手挥动着比房梁还要粗壮的双臂,和另一个同样体型魁梧健壮的白发老者猛烈交手。
老者赤着上身,动作敏捷灵活,每每快要被击中时,便彷佛提前知晓一般,早已做好了闪避动作。
如此数十次后,对面的僧人不光总是打不到他,还徒耗自身气力,不断被击中打伤。
只是他虽然不断受创,可伤势转眼便会自动愈合。不似人类。
时间稍久后,老者明显气力不济,动作稍稍慢了下来。
“看来还是老了。”老者急速退后,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屋檐边上站定。正是儒教东方穆。
他目光平静,注视着对面的元丰。
到现在他自然已经看出了,对方并非来找他,一切只是误会。
但之前是误会,现在却已经不重要了。
知道了儒教在这里,西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也罢……许久没用了……或许再不用,以后也没机会了……”
他叹息一声。
元丰此时也有些莫名,东方穆作为儒教的顶尖高手,成名很多年前,如今年老体衰,但依靠强悍的御敌先机还是能压制他。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桑兰还不出手。
如今意外钓到大鱼,还不赶快趁机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反而站在一边微笑着观战,好像这一切和他无关一般。
就如所有事和他无关一般。
而天女就站在他对面,警惕的盯着此人。
在她心中,这人明明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模样,但不知为何,却总给她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这种感觉,她似乎有些熟悉,以前好像被遗忘的记忆里,也有遇到过类似。
只可惜,她都忘了。关於以前,关於东宗,忘得一干二净。
“你不去帮忙么?”桑兰收回视线,看了眼天女。
“不用。东方先生很强。远比我要强。”天女平静道。
“你看起来,很不错,身材也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桑兰又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试试极乐之事?只要你把我陪高兴了,作为交换,这次我放你们离开。如何?”
他语气诚恳,似乎真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就好似他让了很大的步一般。
天女看了他一眼。
“西宗?”
“非也。”桑兰笑了笑,“只是合作。”
“你恐怕不清楚,东方先生的实力。”天女平静回答。
作为儒教镇守此地的核心大宗师,东方穆,有着绝对超越所有人想象的恐怖实力。
所以……
此时场中,元丰和东方穆同时已经打出真火。
两人早已开了极限态,体型庞大的身躯彷佛两块陨石,飞速碰撞,炸出火星,分散四溅。
儒教的武学,以绝学纯心换玉为主。
这功法以声波音律为主,能严重干扰对手的一举一动,任何意识判断。
练到极致甚至能产生固定幻觉。
元丰动作招数很多次都被轻易算准,便有其中原因。
同时他很多次出手,明明以为自己打中了,可实际上还差一丝。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也是他接连受伤的缘故。
打到此时,元丰面沉如水,不断受创下,他明白必须扭转局面了,否则他可能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