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明白了。”
“这些下人怎么处置,你交代澜沧替你去办。”燕诀说罢,看着还愤愤不平的燕朗,目光复杂了几分,才道:“随我来书房。”
燕诀说完就转身走了,夏娆似乎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瞧着还在安慰自己的燕朗,生出几分同情来。他若是知道,一直抚养他的母亲,只是拿他当棋子,会怎么想?
“夏姨娘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去父王那儿替你求情,毕竟是我害了宁宁和迎春。”燕朗歉疚的道。
“小公子……”夏娆看着他,轻声道:“若是迟些你觉得心里不痛快,可以来找我,我知道爷偷偷藏了几坛陈年的花雕在哪儿。”
燕朗听得满头雾水,不过还是挠挠头,笑着应下了。
等他也走了,澜沧这才上前了来。
夏娆看了眼一侧的秦妈妈,眼底微凉:“将秦妈妈和剩下那些个婆子全部带下去,互相掌嘴,一人掌嘴一百,若是有一个巴掌轻了,全部重数。”
既然不能杀也不能赶出去,那就叫她们没脸出来见人。反正都是些连孩子都能往死里打的人,她也不必客气!
澜沧还觉得这招太过温和了,直到看到其中一个婆子率先打了另一个婆子后,那个婆子瞬间红了眼狠狠反打了回去,若不是有澜沧盯着,澜沧都怕她们互殴起来。
燕王府的闹剧,在这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文姨娘这厢送江郁出府时,眼泪都差点没忍住。
“文姨娘,我该怎么办?”江郁哭着拉着文姨娘的手,哀求的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都怪那夏娆,不知给小公子吃了什么迷魂药!”
“放心,我一定会让燕朗娶了你,会让你做燕王府的儿媳妇。”文姨娘温柔安慰着,又将自己的一大包银子全部给了她,道:“你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你大哥不是还在京城吗,你去找他。”
“文姨娘,你可一定要早点儿接我回来啊。”江郁抽噎着。
“乖孩子,让你受苦了。”文姨娘流着泪要来抱她,江郁到这时才忍不住嫌恶的皱皱眉。
好在文姨娘没看见,她抱过以后,外面来接江郁的马车边已经到了,江郁这才哭哭啼啼的上了马车走了。
等江郁一走,文姨娘便擦了眼泪,回头一巴掌就抓烂了红缨的脸。
红缨捂着满是血的脸,连忙跪在了地上,惊慌道:“姨娘,奴婢昨儿是真的将阿欢推到水里了的,不知她怎么还活着……”
“不是让你下毒吗,谁让你擅自改了主意!”文姨娘质问她。
红缨见她还没察觉自己已经受了夏娆收买,心安了一半,这才忙道:“奴婢本想去拿药,可半路上又想,若是阿欢被毒死,她们还能循着毒药这条线索来查,所以奴婢才……”
文姨娘皱皱眉,倒也不再怀疑她,毕竟红缨跟她可是跟了十几年了。
“燕朗那个逆子呢?”文姨娘说起燕朗,就仿佛说起了仇人一般。
等燕朗脚步虚浮的从燕诀的书房出来时,阴云聚集的天空已经开始飘起细雨了。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直到路前方,出现文姨娘的影子。
“姨娘。”燕朗鼻尖一酸,委屈的看向文姨娘。
可文姨娘这一次却没有如以前一般,温柔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上来便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燕朗蒙住,文姨娘回手又打了一巴掌,她才愤恨的盯着他:“你这不孝子,我不是与你说过不许对郁儿动手,我的话,你全部都忘了不成!”
“可是……”
“可是什么!”文姨娘恨恨盯着他。
燕朗忍住眼底的泪,想要问她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文姨娘看他不说话,才紧绷着脸,冷淡道:“过几日,你便跟你父王说,你之前说要解除婚约的话都是开玩笑的,让王爷把郁儿接回来。另外……”文姨娘眉心拧了拧:“你给我离夏娆远一些,燕诀的世子爷之位迟早是你的,你不必再对他唯唯诺诺当他的跟屁虫,你也给我拿出点世子爷的样子!”
文姨娘发泄完怒气,看着燕朗一副失望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闷烦不已,扭头就走了。
雨越下越大了。
夏娆跪在燕王爷的院子前已经两个时辰,可燕王爷依旧没有让她起身的消息,直到燕诀撑着伞过来。
“知道错了吗?”燕诀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她,问。
“妾身知道了。”夏娆答。
燕诀看她答得这么快,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错。他有时候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养出她这般好惹事不服软的性格,明明最是惜命,又常常做出不要命的事。
“等着。”燕诀留下一句,便又独自撑着伞进去了。
夏娆哑然,穿越果然不是偶像剧,毕竟要是偶像古装剧,燕诀好歹也要把伞和外套留给她呀。
春天的雨和风,可真冷啊。
“冷死了。”
墙根处遮不住雨的屋檐下,一身脏兮兮的云染似乎已经发起高烧了,下午被夏娆一脚踹下来后,他就被个轻功极高的人给点了穴,扔在这角落淋了几个时辰的雨,才终于用内力冲开穴道,却也冷到口齿不清了。
“小姐,你看他?”
小贝跟楼子溪刚从点心铺子回来,她们今儿本来打算去燕王府看看的,谁知半路马车坏了,楼子溪要带去给夏娆的东西全洒了,回府叫马车的小厮又迟迟不来,主仆两这才不得一路慢慢走回来。
刚到楼府附近,就看到变成小乞丐的云染。
楼子溪一见云染,便生气的皱起眉头。
可往前走了几步,到底是不忍心,回头道:“小贝,你去府里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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