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749 字 7天前

周妈妈给夫人绞了一把热帕子,劝道:“老爷也是倔强,这事请大老爷周全一番,只怕就齐全了。”

“别提了。”二夫人说,“我还总算计着大房那头,却不知自家后院早就烧起来。”

此时梅姨娘的婢女来传话,说二老爷已经歇下,请夫人也早些休息。

二夫人长长一叹,对周妈妈说:“明日老太太那里,你去应付,我是谁也不想见了。”

折腾大半夜,已经过了子时,扶意留在了内院韵之的屋子里,和她盖一条被子。

俩姑娘都睡不着,韵之回房后,一直没说话,此刻才道:“扶意你听见吗,是个戏班出身的女子,我自然对人家没有恶意,可是她这样的,在我爹娘眼里,就是娼妇粉头之流,莫说娶妻,做小通房都是不成的。”

扶意心中很难过,倘若这家里人知道,柔音姑娘还曾被卖去花街柳巷……

韵之翻过身,说:“我二哥太勇敢了,明明从踏上第一步,就知道这是条死路,他还是要走。果然,当初他坚持要去光禄寺,我爹打他也不管用,最后不得不妥协,那时候全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一贯听话乖顺的二哥哥这样反骨。以为往后就好了,谁知时隔几年,他又要吓掉所有人的下巴。”

扶意见韵之缓过来,不禁松了口气,笑道:“你方才闷声不响,吓坏我了。”

韵之说:“我想通了,没我二哥的事,我爹娘也不会放过我,我何必挤兑我亲哥哥呢,难道是他要送我去做小老婆?”

扶意摸摸她的胳膊:“不会有那一天。”

韵之苦笑:“我爹娘也是命苦,有个闷声不响却反骨逆天的儿子,还有我这个咋咋呼呼从不消停的女儿,东苑是注定不太平了,我哥这事儿过去了,再等我也给他们闹个天翻地覆吧。”

扶意不知该说什么好,能说的早就说尽了,谁又能体会韵之心中的彷徨不安,找人倾诉,怕是人家还嫌韵之啰嗦。

她道:“早些睡吧……”

韵之却十分好奇:“我那天只匆匆瞥了一眼,没能看真切人家的模样,真想能好好看看,我二哥难道真是被美色迷住了?”

扶意哄她:“很晚了,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总要有精神去应付吧。”

韵之往她怀里拱,撒娇着:“你身上软绵绵香喷喷的,真好闻。”

好姐妹互相依偎,鸡飞狗跳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隔日一早,兴华堂里,祝承乾在柳氏屋子里穿戴官袍,大夫人不期而至,柳姨娘立刻侍立一旁,不敢抬起头。

大夫人亲手为丈夫拾掇,戴冠束带,抿齐每一处衣角,退后几步看了眼,笑道:“成了,老爷上朝去吧,早些回来才好。”

祝承乾说:“瞧你气色不佳,昨夜没睡好?”

大夫人幽幽一笑:“看戏看得过瘾,舍不得睡了,咱们家好久没出这么热闹的事。”

祝承乾道:“明日行猎去围场,干坐一天,舟车劳顿会很辛苦,今日好好歇一歇,不相干的事,不必理会。”

大夫人却像是故意来挑衅丈夫,长眉轻挑,唇角含笑:“只是叫我想起二十几年前的事,当年没见到的人,如今倒是很想看一眼,看看平瑞那孩子的眼光,可有他大伯来得好。”

祝承乾一脸淡漠,说道:“我出门去了,你好生休息。”

这夫妻俩一前一后离了屋子,似乎都没在乎边上站着的柳氏,柳姨娘松了口气,瘫坐在榻上。

刚才那些话,大夫人就是在讽刺大老爷二十年前金屋藏娇,这家里谁不知道,三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捡来的。

自然这些是非,与她都不相干,可是大夫人不高兴了,她的日子就不能好过,宁愿像此刻不被注意到,哪怕一辈子躲在角落里,也好过挨打挨骂被折磨。

然而昨夜的不太平,不仅没有妥善解决,今日更闹出了新的麻烦,祝镕赶回禁军府当差,就发现好几个同僚冲着他笑,又或拍拍肩膀说:“你行啊。”

他一头雾水,直到等来了开疆,他好奇地问:“你昨晚大半夜,带着言姑娘逛街?”

祝镕皱眉:“没有,为何这么说?”

开疆说:“有人看见你,大半夜带个女人在街上晃悠,我还以为是言姑娘呢,难道连你也不是?”

“是我,但那人……”祝镕左右看了眼,说道,“我正想找你想办法,要寻一处妥善的地方安置那姑娘,他是我家二哥要娶的人。”

开疆来了兴致:“二公子的心上人?可是……为何大半夜跟你在外头晃?”

祝镕捂着他的嘴:“你小点声。”

开疆却说:“外头都在传你,说你在流连花街,携妓出游,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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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二十年前的悲剧

一样的话,很快就传入忠国公府,大夫人听来新奇不已:“祝镕?你确定这说的是他,流连花街,携妓出游?”

王妈妈也一脸莫名:“是啊,我再三问了,当真是有人看见三公子昨晚在外头,带个女人闲逛。”

大夫人说:“这家里真是一日都不缺新鲜事,明天到了围场,可有的热闹,我看你们家老爷的脸,往哪儿搁。”

王妈妈劝道:“老爷的脸面,自然也是您的脸面,只怕那些个府里的夫人们,少不得在您面前嘲笑挖苦。”

大夫人毫不在乎:“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坐着,谁敢来找我的不痛快?至于她们爱嘲笑挖苦,只管乐呵去,又不是我生的。”

说着,她又冷下脸:“明日你不必随行,在家留神看着,别叫人往涵之那里乱闯,再过些日子,我要把她迁出去才好。”

王妈妈领命,依然满心好奇:“三公子的事儿要是真的,老太太可别气出好歹来。”

大夫人将账本合起来,取了茶,轻蔑地看了眼王妈妈:“那也是老太婆的报应,我若是她,当初就是把孩子掐死,也不能抱回来膈应自己的儿媳妇。她自己造的孽,她自己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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