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677 字 7天前

扶意说:“你们还小,家里再大的事也不和你们相干,你们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就是对长辈最大的孝敬,连该做的事都做不好,你们还想做什么?”

香橼在一旁护着道:“姑娘们知道错了,少夫人可别动气,仔细身体,妹妹们杵在这里吹风您也舍得,进屋说才是。”

她笑着推了推三姑娘和四姑娘,姐妹俩赶紧上前来搀扶嫂嫂,被扶意一人轻拍了一下脑门,乖巧地簇拥着嫂嫂进门去了。

香软可爱的妹妹们围在身边,一声声嫂嫂叫得那般软糯,扶意又如何能狠心责罚,更想到自己嫁来祝家,除了公婆刁难,人人都疼她,是何等的幸运,可韵之在闵家,只有一个柔弱的初霞能说说话。

“有件事,要交代你们。”扶意道,“你们听了后,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映之和敏之自然是奶奶做主,但慧儿,回头嫂嫂和你一道去同婶婶商量。”

这一边,扶意告知了要送妹妹们去靖州的事,此刻闵府中,韵之则被老夫人叫去会客。

因在客人跟前,又有老夫人在,做婆婆的没给她看脸色,陪坐了大半个时辰后,才打发她回去照顾丈夫。

从前院回来,韵之一路走,一路看闵家宅院的光景,山石林立、亭台楼阁,也是富贵至极的人家,只是一切都那么陌生,韵之丝毫没有家的感觉,更不知几时能认清这家里的路。

回到新房,闵延仕已经苏醒,正坐着喝粥,见了韵之,便是深深欠身,愧疚地说:“昨晚今日,我这般折腾,叫你不得安生,想必还被我母亲责备,实在对不住。”

韵之在一旁坐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便指了指:“先吃东西吧,太医说你的肠胃且要暖着。”

可绯彤上前来,从婢女手里接过粥碗,摆在了小姐的桌边,不由分说地带着众人就退下了。

“你们去哪儿?”韵之慌张地站起来,明知道她们图的什么,可是她……

“韵之。”闵延仕道,“昨晚,我有没有对你说失礼的话,我现在几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都不记得了吗?”韵之问。

“记不清,或许过几日会想起什么来,但眼下头疼得厉害。”闵延仕脸色苍白,眼眸混沌,是病着的模样,但他态度诚恳,言语温和,说道,“若有对不住你的,还请原谅,是我的不是,昨日没有节制。”

韵之复又坐下道:“你明知自己要醉,还死命地喝,是害怕与我相对,不知新婚之夜该如何度过,才索性醉死了是吗。”

闵延仕紧张地看着韵之,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韵之又问:“你们家愿意娶我,是为了金浩天的死,想要将两家捆绑在一起来避免祸端吗?”

闵延仕避开了她的目光,抿唇不语。

韵之便道:“可见,昨夜你是真的醉了,昨晚你毫不犹豫地就告诉我,你的家人是因为金浩天的死,才会娶我这个名声不怎么好,也非公爵府嫡系千金的儿媳。”

闵延仕惊愕不已,像是又烧起来,苍白的脸上透出异常的血气,豆大的汗珠滚落:“我、我还说了什么?”

韵之道:“你说你以为我们家会拒绝,你是父母之命难违。”

闵延仕的脸,猛然又变得煞白,他恨不得回到昨晚掐死自己。

韵之说:“若是清醒时,你不会对我说这些话是吗?”

闵延仕慌张地摇头:“韵之,你不要误会……”

韵之端起粥,坐到了床边,说道:“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求奶奶答应我们的婚事,既然是我一厢情愿要嫁给你,我来之前什么都想好了。延仕,往后我也愿意听真话,不要为了敷衍我而编假话,我宁愿活得通透些,哪怕伤心,也不想被你欺骗。不论如何,你我是夫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也请你照顾好我。”

------------

第341章 能嫁给你,我很快活

除了对扶意的倾慕和向往,闵延仕此生不曾对任何女子留过心,此刻凝视着韵之,分明从小就相识的人,莫名地变得格外陌生。

他认得这个人,识得这张脸,但并不能在看不见的时候,在脑中构思出她的模样。

婚事定下到今天,每天都用忙碌的公务来麻痹自己,因太子遇袭家中受牵连,在宫门外遇见祝家女眷,但是到后来,他也只记得扶意当时的模样。

他大概能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甚至没有真正和扶意说过什么话,却把心留在了她的身上。

因此韵之说她喜欢自己,即便闵延仕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被喜欢,至少,他还愿意相信,愿意尊重。

“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可十几年兄妹相称,如今成了夫妻,一时半刻我若不那么自然,请千万不要误会。”闵延仕从韵之手里接过粥碗,下意识地避开触碰她的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刻意,只顾着说,“明日我能随你回家去,我已经觉得身上好多了。”

好在韵之也没在意这细节,只道:“还是不要勉强,明日看了你的气色再说,你病怏怏地随我回去,我家里人也不安心。”

闵延仕答应下,迅速喝完了手里的粥,韵之接过碗,用帕子为他擦拭嘴角,问道:“往后不要再喝醉,昨晚可把我熏死了,幸好你没吐在我身上。”

“对不起。”闵延仕道,“我再也不喝酒。”

韵之说:“那也不必,你在官场上难免有应酬,只是千万小心,酒大伤身还耽误事,别叫人坑了你。”

说罢,韵之坐到桌边,直接吃起了桌上的饭菜,闵延仕忙道:“你还没吃东西?叫他们做新的来才是,这些都凉了。”

“还是热的,也都干净,不妨事。”韵之说,“我才来家里,还是少些麻烦好,你们家的人,可不好对付。”

闵延仕道:“你只管和在家时一样过日子,不必看人脸色。”

韵之想了想,放下筷子说:“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你现在还头疼吗?”

闵延仕摇头,立时应道:“你说来。”

韵之说:“头一件,是你的俸禄,我听我嫂嫂说,是母亲替你保管,往后都交给我吧。第二件事,这新房我很满意,不挨着任何一处,清清静静又宽敞,里里外外还都是我自己的人,我们俩往后吵架拌嘴也好,打架摔东西也好,轻易不会传出去。”

闵延仕没来由地笑了,韵之看在眼里,面上也不禁开朗了些,拿起筷子来,又说:“我不乐意有人随随便便闯进来,特别是闵初霖,明着说吧,我讨厌极了她。你去告诉母亲,告诉你妹妹,没有你我的允许,她连同其他姑娘嫂子伯母婶婶的,任何女眷都不得随意进院门,更别说是下人。”

闵延仕问:“要我明着去说?”

韵之道:“你要暗着说也成,可她们听得懂吗?”

闵延仕道:“不论我怎么说,她们都会认定这是你的意思,往后联合起来欺负你怎么办?”

韵之道:“我就不放大话,说什么他们不敢,毕竟昨天圣驾还在府里,你妹妹就敢来找茬。所以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家的人若欺负我,我是不会忍气吞声的,到时候你在我家人面前被责怪,你也别怨我,我会尽力维护你,可难免他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