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说明自己是人，而且是清醒的。

一抬手杭睿就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上又拴上了应宸给的那根金线，忽然就想起了前后经过，脑子里乱作一团，有很多问题想要寻找答案。

杭睿快步走到门口，自从有了上次被关起来的事情之后，杭睿感觉自己已经对这种醒来就看到紧闭的房门产生了恐惧，害怕又会走出不去，他需要走到外面去确定一下是否自由。

然而杭睿的手还没有摸到门把，门就从外面打开了，杭睿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才没有直接撞上，拴在手腕上瞬间绷紧的金线，让杭睿猜到了来人是谁。

“你醒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对门的邻居，杭睿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左手腕上的另一端，正拴在应宸的右手小指上。

听到应宸的问话，杭睿愣了下，回过神后点点头：“恩，醒了。”

“这个给你。”应宸将怀里的雪饼放到杭睿手里，“可能是饿了。”

“呼呼~”雪饼顺着杭睿的手臂，稳稳的爬上了他的肩上，在他脖颈边蹭了蹭，乖巧的撒娇，明显是在感谢之前杭睿将它从玻璃球里救出来的事情。

杭睿摸了摸雪饼的脑袋，忽然就想起了薛哲，赶紧问：“薛哲，就是我朋友，他怎么样了？”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薛哲估计情况也堪忧。

“高烧住院。”应宸说，“明天应该能出院了。”

杭睿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就好，住院都是小事了。

不过高烧住院这个情况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

杭睿想到了自己之前也曾出现过同样的状况，就忍不住多想，不过显然门口不是说事情的地方，于是往门里一让，说：“能进来坐会儿吗？我有事想问你。”

应宸没有说话，从善如流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杭睿连忙把肩上的雪饼放下，先给雪饼倒了一点清水，又从冰箱里拿了盒苹果汁恭敬的放在茶几上。

“想问什么，问吧。”

杭睿在脑子里把事情都过了一遍，将问题分了个等级，决定从最重要的开始问起：“我想我问，”杭睿紧张得打了个嗝，“我现在是活着的吗？”

虽然自己确认了一下，但杭睿还是觉得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应证才有真实感。

“是。”

听到应宸确定的答案，杭睿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既然薛哲没事，自己也没事，其他就算不得神没大事了，于是杭睿就对这中间发生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

“我跟薛哲被困在一个地方，发现雪饼被关在一个玻璃球里，我好像把那个玻璃球给摔碎了，然后就到了，嗯……阎王殿，那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应宸也猜到杭睿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简单的跟他说了下经过。

“发现你不见了之后，我派人出去找你……和你朋友，”应宸语气平淡，没有表露出当时的着急，也没有讲当时情况的紧张和凶险，“对方用医院这种阴阳交界之地来掩盖了你们的气息，后来你摔碎了关着雪饼的锁魂皿，实际上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

“啊？”杭睿显然没料到这其中还有这些曲折，仔细回想了下，“难怪那个玻璃球，哦不，是锁魂皿那么容易就摔破了。”

应宸点点头，说：“对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以魂易魂，想要放出雪饼，就得用一个魂魄来交换，因为你不知道，所以险些被对方得手。”

杭睿也是心有余悸，之前听见应宸跟摩耶的对话，知道有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在收集人的七魄。杭睿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恐怕跟应宸给自己拴上的这根金线脱不开关系，此时此刻杭睿已经清楚了这根金线到底有多么重要，不仅能召唤应宸，还能保护自己，而今这根线又拴在自己手上，恐怕也是应宸为了继续保护自己，想到这里杭睿赶紧道谢：“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拴了我这根线，估计我也没的救了。”

应宸有些意外杭睿居然能想到这些，冷漠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暖意。

视力忽然变得惊人好的杭睿自然也看到了，意外之余补了一句听人故事必须说的话：“那后来呢。”

“……”应宸看了杭睿一眼，才接着说，“锁魂皿会让你的魂魄脱离肉｜身，按理说你的魂魄会被对方拿走，但因为有我给你的……那根线，所以你的魂魄因为无处可去，就去到了酆都。”

杭睿点点头，人死了变成鬼，鬼去酆都报道，没有毛病。这之后在酆都的事情他都知道，就不用应宸说了。

“那……后来我是怎么回家的？”杭睿指着自己的心口，意思是这个身体。

“因为锁魂皿碎了，禁锢你们的结界就破了，我的属下察觉到之后就赶过去救了你们。”

话说到这里，杭睿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运气太好，选了个好房子，遇上了个无所不能的邻居，才能有这起死回生的奇遇，心里对应宸充满了感激，默默发誓，以后不管应宸要让自己做什么，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只不过此时的杭睿却不知道，这个诺言，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薛哲岂不是都知道了？”

且不说薛哲亲眼看到自己死了又活过来，就算是雪饼和那个玻璃球都无法解释清楚，不知道应宸怎么处理了薛哲。

“给他消除了这段记忆。”应宸说得坦然，“他只会记得自己生病住院这件事，你明天可以去接他出院。”

杭睿瞬间放心，应宸这么说，就说明薛哲即使是有过跟自己一样命悬一线的危险情况，也一定被应宸给治好了。不过杭睿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能消除记忆，那为什么不给自己也消除了呢？

然而这个问题即使杭睿好奇，也不会问出口，这几天经历的看到的都太过奇妙，虽然有惊有险，但最后的结果是圆满的，这些杭睿可舍不得忘记。

应宸从杭睿家出来，一进家门就看到了不请自来的王素素。

“你怎么来了？”应宸丝毫没有招呼的意思，自顾自的打开了从杭睿手里拿到的苹果汁喝了一口。

王素素半眯着眼睛，笑着说：“我可记得，你不爱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应宸没有回应这句话，将苹果汁放在桌上，反问道：“有事？”

“我来看看龙筋都断了的人，哦不，是龙，还活着吗？”王素素收起了笑容，眼底冷了几分，“我倒不知道你现在这么不惜命了。”

“已经接上了。”应宸说得云淡风轻，转而问，“追查到受害者了？”

这件事杭睿不知道，应宸也没打算告诉他。

以魂易魂是等价交换，势必会有一个灵魂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