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厢前的横木上坐了一会儿。
“这日子”
带着斗笠的人模仿着那个老汉的语气念着一遍。
他转动着手中的马鞭,与他这一身农户打扮不相符的是他的手,白净修长虎口处有着老茧,这不是一双耕田的手,而是一双握剑的手。握着马鞭的手猛然一用力,绳索在他的手中化为粉末。
随后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转到了车厢后,推开了薄木棺材的盖子。
如果分庄中守着柜台的年轻弟子在这里,一定会惊得呼出声。
只见棺材里,躺着的赫然是廖乾。
从藏库出来还说了几句话的廖乾此时躺在棺材里,脸上泛着死了有一段时间的灰青色。带着斗笠的人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手以古怪的姿势舞动着,随着他手的动作,一条条细细的银色的,近乎透明的线从廖乾的尸体上被不断地抽飞出来。
这古怪的场面带着一种奇特的惊悚。
似乎死去的廖乾成了丝线牵扯下的人偶。
将丝线从尸体上抽出之后,带着斗笠的人很快就地挖了一个坑,将棺材一埋就着沉下来的暮色回城。
马车离去时,惊起了墓地中的乌鸦,黑色死亡之鸟盘旋着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有几分奇怪的是,这些乌鸦并不敢接近廖乾埋着的那块地方。
马车离去有了一段时间,这片充满死气的乱葬岗中,不知从哪里缓缓地走出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的穿着干练,头发高高束起,长眉微微上扫,五官是一种凌厉的明艳,正是合欢宗的大师姐柳无颜。男的头上光溜溜的,穿着灰扑扑的僧袍,僧袍外罩着一件非凡袈裟,却是梵音宗的明心和尚。
这互为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宗门的年轻一代领军人此时一起出现,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苍濮的傀儡控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