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死秃驴。”
明心和尚的法号在嘴里转了两圈还是没有喊出来,柳无颜扛着刀,微微扬了扬眉,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明心和尚看着扛着刀的女子,她束着高高的马尾,眉眼带着刀锋的锐气,是禅中说的,那种心里怀着太多无法化解的愤仇的人。
是佛家说的不可渡的人。
“小心渡鸦。”
他摩挲着佛珠,沉默了许久,说道。
话出口的时候,夜风吹过,柳无颜不再停留,转过身,朝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出发。
房屋中,廖乾坐在昏暗的灯火下,愣愣地看着灯火之下的宿神刀。
他伸手摸了摸变成黑色的剑伤,清楚地记得剑刃穿过血肉的冰冷感觉,锋锐的剑气绞断血脉的感觉。
真他妈疼,也真他妈冷啊。
冷到了骨子里。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想到了在囚荒塔舞刀的周文安,想到老头子将刀交给他的时满是皱纹的手,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于是他握住了宿神刀的刀刃,死死地握住。让刀锋切开自己的血管,让血液渗透进刀身。同时带着不甘心地转过头。
他看到了,王敬之师兄依旧带着老好人的微笑的脸,手中稳稳地握着剑。
“是真的疼啊,老头子。”
廖乾仰起头,哈了口气。
他伸手再一次握住了宿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