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没能在小饭馆里待太久,因为侯府的侍卫找上门了。
顾琰没让他们打搅顾娇,轻声与顾娇道了别。
望着他徐徐远去的背影,想到他谦谦有礼的样子,顾娇的小心心有一丢丢受不住了、——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还这麽温润如玉懂礼貌,如此完美的小乖乖,老天爷是为什麽要折磨他?
谦谦有礼的某小乖乖,一坐上侯府的马车便笑意全无,戾气全开,眼神冰冷,与在顾娇面前判若两人。
那名被顾娇一棍子闷晕的黑衣人已经和同伴一起回到了顾琰身边,二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们算是见识了小公子的不要脸,这麽能装的吗?有本事你在侯夫人与侯爷面前也装下小乖乖呀!
那个成天暴躁得要死的讨厌鬼到底是谁呀???
严格说来今天算他俩失职,小公子却连一句责罚都没有,看得出他心情真的很不错。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把那个消息告诉他了呢?
「还不走,有事?」顾琰嫌弃地问。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最后还是那个被闷了一棍子的黑衣人开了口:「侯爷在来的路上了。」
顾琰的气场一下子冷了下来。
半晌,他伸出手:「画。」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各自递上一副侯爷珍藏的古董画。
顾琰抓过来就唰唰唰地撕掉了!
另一边,顾娇也打算离开了。
今天的菜很好吃,顾娇买了一份冰糖肘子和一碗红烧狮子头,并付了五十文的押金,找店家拿两个罐子装好打算给家里人带回去。
可就在她抱着罐子走出小饭馆时,一匹骏马疾驰而过,策马之人手中挥舞着鞭子,蛮横地驱赶着街上的人群。
其中一个被驱赶的大娘为躲避他的鞭子,往前一个趔趄撞在了顾娇的罐子上。
顾娇的罐子掉在了地上,嘭的一声砸得粉碎,汤汁与肘子丸子撒了一地,很快又被慌乱的另一个大婶儿踩了一脚。
「哎哟——」
大婶儿脚底打滑,险些摔倒,顾娇伸手拽了她一把,将她拽到了一旁。
那位大娘反应过来怎麽一回事后,赶忙给顾娇道歉:「对不住啊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不怨她,要怪也该怪那个当街纵马的男人。
男人对自己造成的混乱置若罔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顾娇,顾娇双眸一眯,在他又一次挥出鞭子并与自己抆肩而过时,顾娇一把抓住了他的鞭子。
随后,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毫不客气地将人从马车拽了下来。
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马儿脱手而去,哒哒哒地跑不见了!
他是个练家子,这一摔没什麽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然而他十分恼怒,谁这麽大胆,竟当街将他拽下了马!
他猛地朝顾娇冲过去,顾娇将鞭子拿在手里,一鞭子打过来,将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他撞上了后面的马车。
车厢猛地一晃荡,车内的少女没稳住,脑袋磕在了车壁上,发出了一声疼痛的惊呼:「啊——」
就在此时,马车也被迫停下了,那个被顾娇一鞭子抽飞的男人惶恐地自地上爬了起来,跪在马车的一边,拱手道:「属下有罪!请侯爷责罚!」
顾娇古怪地皱了皱小眉头,侯爷?
马车内,顾侯爷扶住撞了头的女儿,担忧地问道:「瑾瑜你怎麽样了?有没有事?」
顾瑾瑜的额头红了,这其实根本连小伤都算不上,顾娇的手伸出来,随便哪道新伤旧痕都比这严重许多,可谁让顾瑾瑜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呢?
她就没吃过半点苦,没遭过一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