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看到坐在凉亭里喂鱼的儿子,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喂喂喂,就知道喂鱼,那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
无辜被迁怒的温元思:「........」
他招谁惹谁了。
不过看到老父亲气得脸都红了,他也不敢顶风作案,将手中的鱼食放到一边,拿起帕子抆了抆手,这才给温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温父接过茶,仍旧没好气,「手抆干净了没有就给我。」
温元思:「要不您还给儿子?」
温父哼了一声,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茶都喝光了,随即还觉得不过瘾,又自己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糊涂,简直糊涂!」
温元思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听老父亲唠叨。
他自然知道父亲说的是谁。
那位可不是糊涂吗。
爲了一个女人连朝纲都不顾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只是可惜了皇后。
想到皇后,他眉心一蹙,「爹,皇后真的病的快不行了?」
「这我怎么知道。」温父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反正宫里是这么传的。」然后他想到皇后的处境,气也不由消了一些,「袁太医和郑太医都这么诊断的,应该错不了。」
「哎——」
说完他长叹了一声,语气中含着浓浓的惋惜。
皇后那孩子,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呢。
「儿子听说是袁太医先给皇后看的诊?」温元思又问了一句。
温父道:「是他,可是有什么不对?」
温元思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眼睫盖住了里面的深思。
他只是觉得这事有些可疑。
上次见皇后的时候,虽然看着有些虚弱,可精神却是极好,声音也有力,不像是得了重病即将不久於人世的。
而且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袁太医.......和安父的关系可是不匪。
有一次他去安家玩的时候,看到他和安父在书房里下棋,两人聊得还挺高兴。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大理寺呈上了关於毛忠的判决结果,皇上留中不发。
当时温父心中就一个「咯噔。」
这是对结果不满意,想要他们改判决的意思?
李大人苏大人和温父下朝的时候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不安。
果不其然,折子递上去三天了,皇上也没给个回复。
但却下旨让莲贵妃替皇后代掌后宫。
此旨一出,满朝哗然。
众位大臣纷纷上奏,表示这不合常理。
然而他们却被皇上一句话给怼了回来。
「皇后病重,后宫之中以莲贵妃位分最高,她不代管谁来代管?再说了朕自个的家务事怎么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皇上这也是在强词夺理。
天家无小事,更无私事。
皇上的一举一动够关乎着国家,牵扯着朝堂,哪能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呢?
但他毕竟是皇上,是这个国家权利最高的人,铁了心决定的事情就是大臣再怎么反对也没用,除非有不要命的死谏。
可爲了这么个事死谏,大臣又觉得不值。
是以纷纷扰扰吵了一顿,最后还是按照皇帝的意思走了。
只是在暗地里纷纷感叹皇后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病重了呢。
李大人这两天的日子十分难熬。
衙署外有受害者等着判决,宫中有莲贵妃不断的施压,再加上皇上的默认,他郁闷的头发都掉了许多。
最后实在没办法,在下朝后连同内阁丞相陈大人、兵部侍郎赵大人、京兆尹的苏大人和御史大夫温大人去了议政殿。
「皇上,关於毛忠的判决可是有不妥之处?」
进了议政殿,李大人委婉的问道。
皇帝先是装模作样的否定了一番,然后又装作爲难的道,「爱卿的判决幷无不妥,只是.......」
皇帝停顿了一下。
李大人几人心里同时一紧,暗道:「来了。」
「哎,朕也很难办呐。」
李大人几人:「.......」
要不是身份不允许,真想呵呵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