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仆从们也吓呆了,手中血淋淋的刀落在地上,扎破了他们自己的脚背,他们却浑若不觉觉。
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河水沸腾起来,珠玉飞溅,在阳光下晶莹可爱。紧接着,一条鱼跃出了水面,在空中扭动着身体,甩出一串水珠。水珠落在大巫师的脸上,就像弹珠一样,打得大巫师面皮生疼。
大巫师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
又是一条鱼跃出水面,尾巴一扭,甩在大巫师的脸颊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仿佛是一个耳光。
大巫师被打得头一偏,白晳光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迅速变成了一个鱼尾状的红印。大巫师唉呀叫了一声,伸手去捂,眼前一花,又一条鱼高高跃起,在他那一侧的脸颊上抽了一记。
“啪!”
“啪!”
无数条鱼跃出水面,向大巫师发起了进攻,“啪啪”的脆响声不绝,大巫师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记鱼尾耳光,打得他面皮火辣辣的,再也顾不上念咒语。
与此同时,他觉得仿佛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脑海,随意的翻捡着,就像在翻一本书。
大巫师痛苦的叫出声来:“啊——”
听到大巫师的叫喊声,仆从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扑上来,想将大巫师拖回岸边。没等他们碰到大巫师,更多的鱼从水里跃出,甩动着尾巴,像无数只手,抽打在仆从们的脸上。仆从们被打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再也顾不上大巫师,只知道捂着脸,四处奔逃。有的人慌不择路,跑向河中央,被河水吞没,挣扎着,很快就消失在河水中。
原本严谨肃穆的法坛一片混乱,大巫师和仆从们在水里翻滚哭喊,躲避着鱼群的抽打,狼狈不堪。在哭喊声中,大巫师的脸皮迅速的变暗,变皱,头发由黑变灰,由灰变白,在鱼群的撕扯下,一缕缕的脱落,鲜血沁入河水中,随波沉浮。在一片混乱中,大巫师落入河水中,不见了踪影。
战场上,风云突变,围绕着徐晃的狂风突然散去,倒卷向匈奴人。疾奔而来的匈奴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吹迷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大风从他们身边呼啸而去,刮得他们站不稳脚跟,不少人摔倒在地,武器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只知道捂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喊叫。
大风刮向须卜骨都侯,越刮越烈,越刮越响,扯得匈奴人坐不稳马背,睁不开眼睛。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飞沙走石,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呼啸的风声。
须卜骨都侯大惊失色,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狼头大纛“喀嚓”一声,从中折断,沉重的大纛被风卷起,漫天飞舞,掌旗兵的手中只剩下了半截旗杆。
没有了狂风的撕扯,徐晃睁开了眼睛,怒吼一声:“杀——”手起斧落,将面前一个正在揉眼睛的匈奴百夫长劈为两半。
五百战斧营应声大喝:“杀——”举起战斧,大踏步前进。匈奴人都被吹得五迷三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们也不用结阵了,随意杀戮,直冲匈奴人的中军。他们知道,那里有匈奴人的单于。
两侧的皇甫郦和张绣看了,急忙敲响战鼓,摇动战旗,向中军方向请示是否出击。张绣最着急,原本这是龙骑的第一战,现在却被徐晃的斧头帮抢了风头,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中军代替刘辩指挥的荀攸欣喜若狂,听到皇甫郦、张绣的请示,他顾不上请示刘辩——刘辩正在和大巫师斗法,没空理这事——立刻下令击鼓,命令全军出击。
听到出击的命令,张绣迫不及待的猛踢战马,霸王枪直指蓝天:“龙骑,出击——”
“出击——”三千龙骑将士猛踢战马,开始加速,开始飞奔,沿着黄河边,直插匈奴人的左翼。
匈奴人两翼的骑兵同样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可是他们久经沙场,从大地的震动,他们知道敌人开始冲锋了。他们心急如焚,骑兵冲锋需要距离,需要时间,哪怕是再骁勇的骑士,如果没有足够的速度,也可能被一个无名小卒挑落马下。现在,敌人抢在他们前面冲锋了,而他们却连眼睛都睁不开,战马也被风吹得狂躁不安,根本不听命令,哪里还有加速的可能。
几乎每一个匈奴人的心中都涌过一阵哀叹。须卜骨都侯得罪了真龙,惹来了杀身之祸,连我们匈奴人的鹰神都不帮助我们了。这一次,死定了。
须卜骨都侯的心情一样灰暗,他一边扯开拍打他面颊的战旗,一边愤怒的咒骂着。这肯定是大巫师在害他,大巫师一直就是羌渠单于的人,为了替羌渠报仇,大巫师做了叛徒,帮汉人来对付他。
没等他骂完,一只金光灿灿的金狼头从天而降,砸在他的头上。
咒骂声嘎然而止,须卜骨都侯脑浆迸溅,当场身亡。
。(未完待续。。)